裴多律拖完地,把荤素下水捞熟,整理了两份一模一样的贡品。
现在天气转凉,夜里放一晚不会变质。
路边的自建房,没有小区安保,裴多律锁好门,栓上防盗链,再把搬来桌子堵门,才放心地去卧室找纪乔。
他站在门口,看清里面的情形呼吸一重。
纪乔趴在床上玩手机,穿着一件蓝白校服,宽松柔软的布料贴着身体起伏。
“衣服哪来的?”裴多律明知故问。
纪乔一下子收起手机,翻过身来,生气地问:“你不记得了?”
他捏着上衣的校徽处的布料:“我的校服,以前放你这儿的。”
裴多律这儿五年前有他的衣服并不奇怪,毕竟是男朋友家嘛,家里也没有长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自己想!”
裴多律压制着心里翻滚上的欲念,一边松开过于规矩的领子,一边道:“想什么?这张床,这套衣服,还是这个人?嗯?”
就是这张床,也是这套衣服,涵盖了他们未遂的第一次的情景。
他清楚记得,纪乔在他身下发着颤泛着粉的样子,十九岁的少年身体修长,怕极了痛,像只被老鹰按在利爪下的兔子,不会挣扎却会求饶:“裴正,我怕疼,你要轻一点……我喊疼你会马上停下来吗……”
裴正被他弄得紧张起来,生怕弄疼了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松开他的后颈,“今天先放过你。”
他想他需要更多的功课,下次就不会轻易放过纪乔了。
谁知道没有下次了。
那天他们弄脏了衣服和床单,纪乔第二天穿走了放在他这的运动服,裴多律替他洗了校服,晾干之后用塑料袋包好收在衣柜里。纪乔也没有机会拿走它了。
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纪少爷非常笃定时过境迁,裴多律还留着这套校服。
后颈搭上一只手掌,浑身顿时泛起了战栗,乌发红唇,仿佛还是此间的少年。
“裴正,我怕疼。”
“好,我会轻一点。”
纪乔眼睫扑簌簌地抖,身体颤得更厉害了。
“校服先脱了,当心过敏。”毕竟是五年没动过的旧衣服,裴多律把控着理智,浴室条件并不好,他干脆去打了一盆热水,把纪乔身体擦了两遍。
纪乔闭着眼睛,是错觉吗,第二遍比第一遍重多了,擦得全身都燥热起来。
这一次算裴正五年前欠他的,不算三次之一吧?
纪乔心里打着小九九,只要做之前没提兑奖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