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库多纳一面娴熟地操纵风暴鹰刺破黑暗的云层,一面夸张地叫了起来。“我平日里可没什么驾驶这宝贝的机会,大人!我反倒要谢谢您呢!”
这次,康拉德·科兹真的笑了起来。忧虑仍然存在,但已经不再使他感到喘不过气了。
“好吧,大人。。。。。。我想提醒您一件事。”
阿库多纳按动风暴鹰操纵杆上的某个按钮,回过了头。他的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看上去简直不像是個战士,但他此刻的严肃却极端认真。
“说吧,阿库多纳。”科兹轻声开口。
“禁军们只接受吾等之主,人类之主,帝皇的命令。”
阿库多纳严肃地说。“因此他们绝不会无的放矢地出动。。。。。。我见过他们一齐出动的模样。坦白来说,大人,没人愿意成为他们的敌人。”
“哪怕是你也一样?”
阿库多纳仍然绷着脸,眼睛里却浮现出一点笑意:“。。。。。。这个玩笑很危险,但它足够好笑,大人。”
科兹笑着摇了摇头。
“总之,您到了下面请务必小心。禁军们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不会看其他任何人的脸色。。。。。。”
“而如果他们做的事不合您的心意,我希望您能返回来联系我。届时,我再带您回去,商讨对策。我的原体绝不会放任一切发生的。”
“你要留在诺斯特拉莫上?”
“是啊,大人。”阿库多纳坐回座椅,握住操纵杆,轻笑起来。“否则您要怎么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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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但丁·瓦尔多几乎能听见自己正在尖叫——他的听力已经消失了,但他能从喉咙的震动中捕捉到这件事。
我正在尖叫?
他皱起眉:为什么?
康斯但丁没有找到原因,而且,有些东西也并不允许他继续思考下去了。
疼痛蔓延而上,他的四肢百骸都在这剧烈的痛感中传来了哀鸣与抗议。一种错觉爬上他的大脑,冰冷而残酷,但禁军元帅完全不在乎这一点。
我在消解。他态度漠然地感知到了这一点。
但这并不重要。
他只是攥紧那杆光中之光,主君的命令仍在耳边回响。
过于炽热的温度几乎彻底摧毁了他的双手,铁甲熔烂,肌肉焚毁,缠绕在骨骼上变成了某种扭曲的形状,而他仍未放手。
四周的黑暗中,禁军们肃穆地看着这一幕,有沉默的敬意开始蔓延。
至于那被刺中的巨人。。。。。。
“继续。”卡里尔低声说道。“继续,康斯但丁·瓦尔多。。。。。。”
他伸出手,搭在那光刃之上,施加了更大的力量,好让这把矛能继续深入他的血肉。禁军元帅的力量不足以做到这件事,不足以让矛刃触及他的心脏。
他面色复杂,疼痛、恍然、歉意、自责。。。。。。但更多的,却是一股愤怒,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久远愤怒。
暗淡的血色已经从他的眼底消逝了,这愤怒却长久的留存。康斯但丁凝视着这对漆黑的双眸,用他自己的意志推动了手中的光。
那矛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嗡鸣,朝着血肉内里扎进了更深的地方,几乎直达心脏。
但是,卡里尔被刺中的地方却没有鲜血流出,只有金色的闪电在伤口的边缘弹跳。
卡里尔·洛哈尔斯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后退几步,踉跄着半跪在地,数秒之后,他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当康拉德·科兹从天而降之时,他所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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