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栋由木头、石头和玻璃组建而成的古老建筑,它很古老,但它绝不破败。
它是皇宫的一个组成部分,不对外开放,不出现在任何地图上,但它直接受到禁军看守,每隔十个小时,就会有仆人对它进行清扫和维护工作。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多恩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反倒听见了一阵轻柔的声响,有如鸟类停在树木的枝丫上,刮擦它们的羽毛。
然后是一个声音,轻柔,却带着笑意。
“时间。”祂在顽石耳边呢喃耳语。“时间不等人呐,伟大的罗格·多恩。”
祂咯咯地轻笑起来。
“在你忙于闲暇琐事的时候,银河中正在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还有你的兄弟,他的时间已经尽了。一个欠债的人耗尽了他债主的耐心,他将连本带利地归还他所欠之物。”
“雏鸟终究是要成长起来的,你认为呢?他不可能永远缩在他父亲的羽翼下,他必须成熟起来。他已经在他父亲的影子里躲了四年,现在,他无法再躲下去了。”
“伱是谁?”多恩厉声喝问。
他还是没得到答案,只是眼前忽然看见了一片燃烧的怒焰,和一抹璀璨的金光。它们很快就散去了,空气再度恢复正常,一如他眼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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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纹马卡多手持权杖站在他面前,双眼如炬,磅礴的灵能震荡了他年老的皮囊,让某种真实短暂地现世。
“时间。”马卡多阴沉地开口。“那个东西在玩弄时间——!”
他听上去几乎是在咆哮,窗外狂风呼啸,闪电在黑压压的云层中悄然闪过,雷鸣随后而至。
卡里尔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些日子里,若无必要,他几乎很少真的用自己的双眼观察世界。对外界的感知被削弱了,这是不可避免的,他需要将更多精力放在银河的另一端。
这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呼唤,也是那顶漂浮在他头顶的王冠强加给他的责任。他一直在透过死难者和奋战者们的眼睛观察那个正在被摧毁的世界。
考斯。
他知道它的名字,却从未到过那里。但他现在已经很熟悉那里了,甚至比一些在上面住了一辈子的人还要熟悉。
平原,城市,那些古老的风俗,以及罗伯特·基里曼初次造访这里时的模样他全都如数家珍。
死难者们将一切都讲述给了他,神明不会理会,只会给他们力量去复仇,但卡里尔·洛哈尔斯会。
的确,这些东西本该只是冤魂的呢喃,是墓地的晚风一样无足轻重的东西但他不能视而不见,一个人理应拥有同理心,理应去同情、帮助那些无辜受难的人。
更何况,他将这些事教给了康拉德·科兹,而教育决不提倡半途而废。
再一次的,卡里尔从那把椅子上站起身。有些事正在发生,就在刚刚,他感觉到了。
那东西很狡猾,一如既往的狡猾。祂没有大刀阔斧地进行祂的计划,而是将细微的改变混杂在了一个每周一次的横跨银河的通讯之中。
此刻回想起来,恐怕那四年之间的每一次通讯都在为这场改变添砖加瓦。祂利用了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最后的一丝怜悯——无耻,但祂就应该这么无耻,因为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终究不是真正的神啊。卡里尔遗憾地想。
但是,祂能用马格努斯做些什么?
他过去引以为豪的灵能力量现如今已经大不如从前,被帝皇牢牢把控。就算祂奇迹般地可以在泰拉操控一个原体的自我意志,马格努斯又能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卡里尔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祂用偷来的时间把他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