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肉的同盟曾崇拜他们,也因此诅咒他们,因为他们成为新的敌人了。
他们被称为毒瘤、灾星、混沌教徒。
——他们曾是希望,但成为恐惧。
现在,夏修站在这条命运之路的中段。
他塑造庭院之子,嵌入圣铸,构建军团,将人的血肉与神性捏合成兵器。
现在的世人,只知他是天国第四持剑人。
他是律令的执行者,是荣光的代言人,是圣权之下的利剑。
但倘若那一天来临。
如果真有一片大地,窥见他不是神的代理人,而是亚恩的继承者?
如果真有一国、一军、一群信徒目睹,那支圣铸军团身上刻下的神性曲线……其实和当年的血肉大敌一模一样?
那时,他们是否也会这样说:
“那不是天国的第四持剑人。
那是亚恩回来了。
那是被撕裂神明血肉后,重新铸出的毁灭者。”
那时的夏修,将不再单单只是天国之剑,而是新的“毒瘤”。
夏修清楚这一点。
他站在命运的浪口,自然能听见来自过去的呢喃:
“你在重复历史。”
“你,是血肉大敌的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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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的庭院之子跟过去的血肉大敌还是有点微妙的区别。
区别在于,庭院之主即是欲肉的继承者,也是天国的天使。
天国不会放任庭院之子失控,天国第四持剑人的背后也拥有伊甸和【雅威】。
而自从那枚【第四执政官·埃莱奥斯】的碎片在第一使徒的封印中被彻底“咀嚼”,他就已经嗅到了某种熟悉却久违的气息。
那是“吞噬与繁殖”的低语,是从欲肉谱系的底层往上拱动的阶级回声。
夏修的欲肉阶级瓶颈,在松动。
他清楚地知道,欲肉谱系从不是单纯的神学崇拜。
它是一套完整、可塑、可堆叠的神性结构体系。
它不讲信仰,它讲“构成”与“完成度”。
正是因为这样,在他还是一名禁忌实验执行者时,便从“第一阶级的奥林”一步步登上“第二阶级的赞德”与“第三阶级的沃卢塔尔”,成为某一世俗欲肉教团所称的大家长。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权能在骨骼中缓慢重构的感觉。
他曾以为,天国的持剑人位格已经足够高,足以压制住所有其他体系的回响。
而事实是:
在他成为天国第四持剑人之后,他确实不曾再执行一次[神餐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