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李延时一个小时前换的卷子,怎么算也该写到背面了。
“嗯,”李延时从她身上撇开视线,晃荡着点了下头,“有点分神。”
闻声仰头看了眼表:“是困了吗,你可以睡我的床。”
李延时手里的笔倒着,笔尾再次在自己卷子上戳了戳,两秒后抬头,把闻声快凑到自己眼前的脸拨开。
笑得无奈:“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挑战我的底线。”
闻声有些茫然:“我怎么了……”
李延时把椅子往后推,从座位里挤出来,他站在闻声身后,弯腰,左手压上闻声的卷子,右手握着她的笔在她面前的卷子上打了一个占满整张纸的红色对勾。
闻声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轻声:“你干什么?”
李延时两臂收紧了点,把闻声完全拢在怀里。
握着闻声的手在她卷子的右上方写了个硕大的150。
闻声惊呼:“我还没对答案。”
李延时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语气略带骄傲:“这种难度的卷子,你怎么可能拿不了满分?”
闻声打他的手:“那你也不能瞎写啊。”
李延时没听她的话,换了黑色的笔,手拉着闻声的卷子往右侧拽了点,在密封线里写上闻声的名字。
夜深人静,人的情绪被无限放大,会很容易就表现出不同于白天的那面。
闻声捏着卷子的一角,拎到台灯下。
对着李延时写的字仔仔细细看了两眼,小声嘀咕:“你把我名字写得好丑。”
“这还丑?”李延时用笔敲了下晃荡在空中的卷子,笑着嗤了下,“你什么审美?”
说着,李延时扬手欲从闻声右手边的一摞书里抽她的本子:“给你欣赏一下草书。”
“什么啊?”闻声试图阻拦他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写自己的名字,李延时手指在闻声那摞本子上上下划了下,问道:“哪个本子里写的东西最重要?”
闻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在数学笔记上点了下:“这个吧。”
李延时捏着本子的边缘,把它从最下层抽了出来。
翻开,顺着装订线找到最中间的那页,扬手在左侧的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自己的名字。
完事颇有成就感地点了点那三个字:“草书。”
李延时说这话的时候,左臂还撑在闻声的桌子上。
闻声往左侧歪了歪,靠在李延时的胳膊上,轻声笑着:“好丑。”
她伸手捡过李延时的演草本,学着男生的样子顺着装订线翻到最中间,用墨蓝色的签字笔在右下角工工整整地写了个“闻声”。
两个本子并排摊在桌子上,一左一右,被写下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