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妈的这才跟着担架上救护车,如梦初醒般哭出声:“妈妈不要你考六百了,只要你好好的,以后我什么都不要求……儿子,你别傻。”
经过谢玉帛身边时,谢玉帛说了句:“其实你有涂,你压力太大了。”
考生傻了,连他妈一起愣住。
考生猛然抬头看谢玉帛,突然想起自己下落时托起降速的力道。
“谢、谢谢。”他忍着疼痛,咬牙道。
他是单亲家庭,妈妈天天在他耳边说要上六百,要比他爸的继子考得好,让他爸看看哪个女人生的儿子更聪明,考得差就给她一直复读,不要上大学。
他不堪忍受,考完英语就觉得自己发挥不好,恍惚间又臆想出答题卡没涂的事,一下子崩溃了。
有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犹如再生父母。他还给他妈一条命,以后不会再为母亲无理的攀比寄托而活。
中年妇女看见谢玉帛,忽然想起,这个青年拉着医生往图书馆跑的时候,她还是看热闹的心情,想不到对方是去救自己儿子。
她扑通给谢玉帛跪下:“是我的错,我逼得太紧了……谢谢你。儿子,妈错了……”
谢玉帛冷冷道:“没有第二次机会。”
商言戈捏住谢玉帛的嘴巴:“闭嘴,不准说了。”
他转身蹲下,“上来。”
考场要检查违禁品,谢玉帛的符一张都没带在身上,免得被当成小抄。刚才那种紧急情况,定然会用了灵力,会遭到反噬。
谢玉帛乖乖地趴在商言戈身上,“你别跟我哥说啊,就说我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他打了个呵欠,“今晚就不去吃饭了,我先回家睡觉。”
商言戈气得拍了下他的屁股:“下不为例!”
商言戈把谢玉帛送回家,编了个受到惊吓的借口,谢家人没有起疑。
谢玉帛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他冲刺了三个月,纵然天资聪颖不废脑筋,身体还是瘦削了一些。
谢家人还没疯,商言戈先疯了。
他联想到上辈子谢玉帛突如其来的昏迷,理智告诉他情况不一样了,谢玉帛应该只是太累了加上动用灵力,身体需要好好休息,但是完全控制不住暴躁。
暴躁到连谢忱行都看出他不太对劲,好像不答应他去看谢玉帛就要拆家。
商言戈守在谢玉帛床前,此时是高考完第二天的下午三点,谢玉帛还没有醒。
“玉帛……”商言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轻声道,“别睡了,起来吃饭,这里有你最爱的红烧肉,跟你第一回吃到的味道一样。”
谢玉帛眉头皱了皱,似乎被香味打动。
商言戈把谢玉帛扶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上,“厨师要辞职了,最后一顿红烧肉,再不吃你的导盲犬阿福要吃了。”
谢玉帛眼皮微动,似乎挣扎着要醒来,少许,他安静了片刻,转而眉心深拧,无意识喊道:“商z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