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会出节目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当天晚上,魏国清就把他那把原本想当成文物的吉他送到了王仲明那里,所谓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出节目,王仲明也就不会食言,每天吃完晚饭后都会抽出时间在宿舍里练习十五分钟的弹奏,让魏国清郁闷的是,在他手里怎么搞也没办法搞定的吉他到了人家手里就变得极其听话,弹拨挑压,悦耳的曲子便充斥了整个房间,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其他宿舍的人跑来探头探脑,想要搞清是谁在练习弹奏,和自已买回吉他热情正高时屡屡被人抗议的情景简直是天差地别,不由得心中哀叹——上天真的是太不公平了,棋下的那么牛也就罢了,为什么音乐方面还有如此高的才能!也幸而对方三十已过,如果年轻个七八岁,实在无法想象自已这一代甚或到再下一代的棋手还有没有出头的的机会。
王仲明在为联谊会做准备,其他人也都没闲着,为了得到大奖IPaD,魏国清,溥家齐,段宜康等等都卯足了力气排练节目,相似的情况,其他部门的人差不多也是这样,当然,所有的练习都是以不影响正常的比赛训练为前提,这是原则问题。
节目审核也在按步就班的进行中,以李丽红为首的五人审核小组每天中午都会抽出时间对报名参加表演者的节目进行审核,由于联谊会的时间预估为两个半到三个小时之间,因此必须限定出演节目的数量,不能谁想上就上,一轮审核下来,有不少节目落马的。很不幸,魏国清和韩彩娟的二人表演便在其中,虽然魏国清千哀万求,韩彩娟央告撒娇,李丽红却铁面无私。严守原则,一点儿也不通融,而理由则是——谁喜欢看个大猩猩抽羊角疯呢?所以,歌伴舞最终变成了女声独唱,又一次让魏国清郁闷了好几天,好在溥家齐的运气没比他强多少。想表演郭德纲的单口相声《任老道》,因为时间太长也被砍掉,而段宜康和其他几位队员凑成的‘F4’则顺利过了关,终究毙了国青队的好几个节目,总不能不给人家一点儿的表现机会?
至于王仲明的吉他弹唱,没有参加审核便已经被李丽红宣布通过。理由也很简单,尽管王仲明是国青队推荐的节目,但其身份终究是棋院的人,对于人,很到点儿特别照顾也属正常,更何况还有特别的理由,这次的联谊会必须让他上台露面。有人不服气。认为审核小组看人下菜碟,对其他努力准备表演的人不公平,不过这样的牢sāo显然对李丽红没有多大的压力,一句话,‘觉得我的作法不妥,向黄院长告状去呀!’,结果到底没有人那么做,一来王仲明以业余棋手身份在三星杯中打入三十二强,是黄德志眼里的大红人,二来谁会因为这种事儿去惹李丽红不快?县官不如现管。把王仲明拉下马来,难道你的节目就能过关吗?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两个星期过去了,元旦到了。
联谊会的会场设在湖广会馆。以往棋院的元旦联谊会都在这里办,双方的关系好的很。
下午一点是联谊会的预定开始时间,早在那之前,除了留下来值班看家的人外差不多都赶到了,依照事先划分好的区域大家纷纷就座,而国青队的位置则在前边靠左的地方,与国少队前后只隔一排。
“老刘,呵呵,听说这次联谊会你们报了七个节目,结果只有一个通过审核,六个落马,是不是真的呀?”把手底下那帮小孩子安排坐下,见刘志峰带着国青队员们到了,蔡其昌笑着打趣道。
“谁说只有一个,明明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人了,连数都不会数,不怕让小孩子笑话吗?”刘志峰反唇相讥,纠正着对方的错误。
“去!谁不会数数呀。你倒真会给自已长脸,谁不知道王仲明是以人的身份免除审核,跟你们国青队有什么关系?”蔡其昌笑道。
“怎么没关系?他现在住在国青队的宿舍,就算是国青队的人。你说人就人呀?呵,我还说他是我们国青队的编外顾问呢!”刘志峰哼道——国青队的人数在棋院各个队伍中算是比较多的了,十多个人里只有一个节目入选实在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而国少队的人数和国青队虽差不多,却有三个节目通过审核,也难怪蔡其昌这家伙得意了。
“编外顾问?呵呵,什么时候国青队有这样的职务了?噢,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凭空就蹦出了这么一个职务,那我倒要问问,这个编外顾问待遇如何,有无顾问费?如果不是太高的话,国少青也想请他来做顾问呢。”蔡其昌笑着问道。
“切,想的美,你以为你想让人家干人家就得干呀?人家和我什么交情,和你又是什么交情?想让人家当你的顾问,中午吃多了你?!”刘志峰不屑的哼道。
“呵呵,看把你给得瑟的,人家不就是在你国青队随队训练的两个来月吗,你用得着这么挟功自傲,好象有多大功劳似的。不过话说回来,王仲明在国青队谁得到的好处多点儿还不一定呢!”蔡其昌撇了撇嘴角笑道——整支国青队十多名棋手基本被人家挨着着修理了一遍,升降赛居然被打到让先倒贴目才好不容易撑住没有趴下,万一要是运气不好被打到让二子,这脸往哪儿放呀!
“懒的理你。”被对方击中了弱点,刘志峰恼怒道——以王仲明超一流棋手的实力把国青队里实力较弱的棋手打到让先倒贴目再正常不过,问题是他明明知道却不能说,被人家笑话也没有办法。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他准备找段宜康问一问,看他们那个小合唱是不是已经磨炼成熟,能不能出sè发挥,拿不到一等奖也能拿到个三等奖,省得被蔡其昌笑话,说国青队里无人。
“呵呵,聊个天儿嘛,干嘛那么认真。对了,你的编外顾问哪儿去了?怎么没看见他。”见刘志峰斗嘴没斗过想要溜,蔡其昌忙笑着拉住他问道。
“噢,他说他在外边等人,一会儿进来。”刘志峰答道。
“等人?等谁呀?”蔡其昌好奇道。
“谁?嘿嘿,想知道吗?”见蔡其昌来了好奇心,刘志峰存心报复,凑近过来,故做神秘的问道。
“废话,当然想知道了。”蔡其昌说道。
“你想知道我就得说吗?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嘿嘿,‘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刘志峰得意的哼道,口里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的转身离开去找段宜康了。
“呃多大人了,还玩这个,幼不幼稚呀你!这么喜欢唱,怎么不上台去唱呀!”被刘志峰搞了这么一手,蔡其昌是哭笑不得,在看周围,国青队的小伙子们正捂着嘴偷笑,他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骂道。
会馆门外的停车场,王仲明向远处张望着——一个半月过去了,娱乐圈的热点已转移到别人身上,没有娱记再特意盯着他(当然,是不是有类似于姚土狗那种咬上就不撒口的人就不知道了),总之,可以自在的zìyóu行动的感觉就是好呀!只是不知道范唯唯那边的情况是否好些?是不是一出来还是有好几拨记者在盯梢跟踪?
两个星期前,接下在联谊会上表演节目的任务后的当开晚上通话时他就把事情向范唯唯做了汇报,没想到范唯唯对这件事儿非常有兴趣,想到到时候也跑来当观众,看自已的表演。王仲明劝她,每逢节假rì肯定是艺人最忙的时候,尤其是象她这样的明星,肯定有数不清的演出邀请等着她去参加,没必要来这种内部联欢会凑热闹——若是算出场费的话,恐怕整个联谊会的费用都不够她露个面的?但范唯唯却说这些年每到这种rì子她差不多都是在赶演出,跑秀场,早就烦了,今年要给自已放个假,过个自已喜欢的元旦节。拗不过她,而且因为这些rì子风声紧,两个人一直没有见面,心里也有在想,所以便答应了下来,而现在,他就是在等范唯唯的到来。
手机铃声响起,是范唯唯打来的,“喂,我看见湖广会馆的招牌了,你在哪儿呀?”
“噢,我在停车场门口,你拐过来就能看见了。”王仲明答道,声音还没落下,已经看到范唯唯的那辆红sè宝马车出现在视野中。
车在停车场里停下,开车的是小助理,范唯唯则推开后门儿下来,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紫sè的大衣,头上是一顶棕sè的帽子,一付大号的墨镜几乎遮住了近四分之一的面孔,凛冽的寒风吹过,就象旷野中的一朵小花,惹人爱怜,见王仲明走过来,她自自然然的伸手揽住对方的左臂,“等久了,冷不冷呀?”(未完待续。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