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在吃药,配合心理干预的辅助疗法,恢复得还算不错,但还是常常会做噩梦。
林洋跟着季言礼来看过沈卿好几次。
季言礼没有那种情绪波动很大的反应,林洋有时候会怀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有一次,他和?季言礼在沈卿的窗前站了很久,问了句季言礼现在对沈卿是什么想法。
被问到的人良久没有回答。
即将要离开时,这人收回落在房内的视线,捏着烟的手轻轻垂下来,很低的声音,带着些自嘲地?说了句“心疼死了。”
进入六月,季言礼再来看沈卿的时候遇到了沈煜辞。
沈煜辞从一旁的房间出来,看到季言礼一愣,随后?两步走过来,把手上的体检单递给了他。
他背手耸了下肩,下巴点?了点?一旁不远处的房门?,揶揄的:“每次来都在这儿当门?神,不进去看看?”
季言礼默了下,刚想说“不去了”,沈煜辞走上前怕了拍季言礼的肩:“她好多了。”
沈煜辞也不是疗养院的医生,来这边只是为了看沈卿的情况。
没说两句,从走廊的座椅上拎了衣服走人。
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了季言礼一个。
男人靠墙站了会儿,在斜对面的办公室再次走出来人时,他手轻握上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着,纵然看不清人影,但季言礼也知道,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稳。
晚上十一点?半,对于最近作息规律到九点?就早早上床睡觉的沈卿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正处在深度睡眠。
季言礼被贴着身后?的房门?,右手还压在腰后?的门?把上。
走廊里淡白?色的光线从门?缝中溜进来,在床尾处理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大概是许久没有离这么近看过床上的人,季言礼忽然有种近乡情怯。
他垂眼,很淡地?勾了下唇,觉得自己也是有点?不可理喻。
在门?口站了会儿,季言礼把门?压上,缓步走进去。
即使知道躺着的人睡熟了,他的脚步却依旧放得很轻。
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到拢着被子?阖眼熟睡的人。
她头发长了些,可能最近吃得好,脸也圆润了一点?。
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乖巧恬静。
坐在床边的人没忍住,抬手摸了摸沈卿的头发。
很轻的,不会把人吵醒的力度,用拇指蹭了蹭。
季言礼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期间沈卿没有醒来过一次,连动都动的很少。
他知道她睡得很安稳。
低头笑了笑。
临走的时候季言礼把钥匙上一直挂着的那个千纸鹤摘了下来,放在床头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