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烟偏过头看了一眼,眸中没有半分后怕的意思,反倒有了一丝灰意,有气无力地道:“也许,就这么死了也好,死了就能见到他了吧?”
苏含月冷冷地道:“那你就去死吧,少一个人跟我争也好。”
白云烟精神一振,瞪大了美眸娇喝道:“你想得美,我才是正室好不好?”
“你们……你们!”一旁裹在厚厚软甲中的魏云水听见二人的对话,气得直跺脚,一脸认真地道:“小白,你身为张原的妻子,怎么可以咒他死呢?还有苏姐姐,你怎么可以为了争风吃醋让小白去死呢?”
苏白二女对视一眼,一起冲着她喝道:“闭嘴!”
白云烟撇了撇嘴:“这小公主越长大越古板了,跟个老古董似的没趣。”
魏云水挺了挺胸膛,鼓鼓囊囊的两团撑得甲衣都快裂开似的,义正辞严地道:“这叫成熟、成长,不是小白你以前经常说的吗?都六年过去了,就你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白云烟气急败坏,拄剑撑起身子反呛回去道:“就你熟,就你熟,跟吃了激素似的一个劲儿的长!”
魏云水脸色茫然,没听懂她要说什么,一旁的苏含月却冷冷地道:“她比你大!”
白云烟嗓子一堵,不由翻了个白眼,忽觉心中那股颓丧欲死的心情消解了许多,她心知没有这两个姐妹的陪伴,这些年自己决计无法撑下来,当下清了清嗓子,正要抛出几句感恩的话来压下刚才的尴尬,头顶上却传来一阵响彻全城的声音。
——“谁是苏含月?谁是白云烟?”
声音听着不大,却如同响在耳畔似的,令整个战场静了一静。
攻城的妖兽中,稍微有些灵识,能感应到那股庞大威压的,毫不犹豫转身就逃,而更多的则是呆了一呆,继续往城墙上进攻着。
“哼!”
空中的南绮罗衣袍翻飞,俯视着下方多如牛毛的妖兽,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纤纤玉手往前一摊,浮现出一张朱色三角令旗来,接着往脚下轻轻一挥……
呜呜呜呜……密密麻麻的燃烧火灵争先恐后地从中飞了出来,往下方妖兽身上飞去,甫一接触,整个妖兽的躯体便轰地燃烧起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化作一堆焦炭了。
“呵呵呵,吃得饱饱的哟,小宝贝们。”南绮罗轻轻一笑,又发出第二声召唤。
“苏含月、白云烟何在?”
白云烟的脑袋探出城垛看了一眼,望见无数压城而来的妖兽在那一点点小小火团下生生烧死的现场,不由眸中惊恐,低声道:“小苏苏,天上的仙女好像在叫咱们诶。”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修士从天上飞过,但却从未见过出手之后的情形,竟然会是这样的惊人。
南绮罗神识一扫,便锁定了说话者的方位,身形嗖地一下飞了过去,飞剑虚浮在三女头上,一双笑吟吟的眸子扫视着脚下面带惊色地三女。
“哟,张原那小子艳福不浅呐,不过他是天阉么,放着这么三个大美人儿不碰,竟然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苏含月眸中一亮,正待说什么,白云烟却眼巴巴地往前跑了两步,连声道:“仙女姐姐见过张原?他在哪里?在哪里??”
魏云水后脚跟上,盈盈一福后才道:“云水见过仙女姐姐,姐姐可是见过张原么?也不知他近况如何,姐姐可以告诉咱们吗?”
南绮罗跳下飞剑,往白云烟脸蛋上捏了一把,娇笑道:“好俊的小娘子,就连本姑娘瞧了也心动呢。”
白云烟勉强笑道:“别啊,人家不是百合呢……是张郎让姐姐来找我们的吗?”
南绮罗点了点头,目光在三女脸上一一梭巡:“对啊,他让奴家来好好照顾你们呢。”
白云烟急迫地道:“那么他人呢?”
“死了。”南绮罗简短地说。
“什么?”白云烟一呆。
魏云水神情肃然地道:“姐姐不要拿这等大事来开玩笑好么,我们……我们三人都很惦记他呢。”
南绮罗的美眸往这位公主娇躯上扫视了两眼,啧啧赞道:“这位妹妹吃什么长大的呀,发育得这般好。”
魏云水捂着胸口,心中暗恼不已,却顾不上矜持羞涩,正要追问,却听到这不正经地女子话锋一转,悠悠地道:“张原确实是死了,为了相救奴家,他毫不顾惜自己,挺身而出,虽然奴家侥幸活了下来,他却不幸身死,教人唏嘘不已呢。”
白云烟颤声道:“你说谎!你说谎!他才不是那种傻不拉几的家伙,绝对不是!”
一旁的苏含月没有说话,只拿着一双清冷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个女人,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挚剑劈开对方的冲动。
南绮罗轻轻笑了一声,“好吧,好吧,还真是不容易欺骗的小家伙呢。不过仍旧要令你们失望哦,张原确实是死了呢。”
接着,她把地缝中那生死一幕,以及张原身后的交代也说了出来。
“所以说啊,奴家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跑这一趟了。”
南绮罗的掌中浮出一根绿莹莹的玉尺,仔细看去,上面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