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稀疏的洒落在小树林中,偶尔几声乌鸦哀鸣。林间小草微微泛黄,不知名的野花也已失去往日的绚烂。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一辆简朴的无法再简朴的马车,一个魁梧的汉子。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早下,寻医人在天涯!
老马在林中不是的啃着,马车上一十三四的孩子昏睡着,魁梧的汉子无声的叹息着。
这魁梧的汉子,虽只有三十出头,但华发已生。额头上隐隐几条皱纹,凝练有神的眼睛里充满的却是悲伤。马车上一声低咳,立即牵动了他的心,快步走进马车。用手轻轻贴在孩子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颤抖的大手掌,煎熬的心神。
汉子满是关切的眼睛里充溢了泪水。这是无奈,这是不公,这是无言的抗争。
整整八年,只留娇妻在家苦撑,独自一人带子寻医。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和盘缠尽时卖苦力,这些都不算什么。寻医问药时受尽白眼,带子砍柴时的背后指指点点和过关通融时的低三下气,这些也不算什么。儿子那乖巧顺从的模样,天真无邪的微笑,安慰自己的话语和强忍痛苦的低咳,令这堂堂的八尺身躯显得那么渺小!
苍天,为何如此不公?难道今夜就要拿走叙儿的性命吗?难道不能多给黄忠两天?求求上苍,让叙儿多活两天。黄忠就是世代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苍天之恩!黄忠不再寻医问药,只求好好陪陪叙儿度过最后两天。
“咳咳咳!咳咳咳!”一连几声咳嗽,吓得黄忠赶紧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盖在孩子身上,又用被褥紧紧的包裹着那只有三十来斤重的孩童。
“父亲,叙儿是不是要死了?”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叙儿,别瞎说,明日就能到京城了。为父找上神使者,他肯定有办法救你,定不会让你死的!”黄忠偷偷抹去泪水。
“父亲,别难过,咳!叙儿有这么好的父亲,叙儿不怕死,咳咳!就是想见见母亲,孩儿有好几年没见到母亲了。”小孩勉强微笑着说。
“是为父不好,为父应该早来京城给叙儿看病的。等叙儿的病好了,就可以天天陪着母亲。别担心。”黄忠还在给孩子打气。
“父亲,这是我做的木偶,这个是你,咳咳咳!这个是母亲,这个是叙儿。叙儿死后,咳咳咳!木偶就能替我陪着父母了。父亲看,这个多像母亲!”孩子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呼吸也渐有渐无,最后闭上了眼睛。
“叙儿——”一声悲怆的声音,直震得林间鸟儿乱飞,树叶纷纷,老马悲嘶;;;;;;也许是上苍听到了这一声悲怆,也许是叙儿听到了父亲的呼唤,也许没有也许。孩子的呼吸仿佛又恢复了,只是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看到孩子的呼吸平复了,黄忠擦干眼泪为儿子又盖了盖被褥。深秋之夜,太凉了!
说起上神使者,一开始黄忠根本没在意,况且他也不相信什么上神之类的。只是八年来,一直无人能医好叙儿,看着叙儿每况愈下,性命也就在这几天之内。无奈之下,只能乱投医了!
“禀少主,一人自称南阳黄忠黄汉升,跪在府外,口称求上神使者救命!”赵宇一听是黄汉升,一个激灵从温暖的被窝里做起来了。什么?黄忠喊救命?天下谁人能奈他何?不对,应该是他儿子!
“快请张仲景!让他带上医囊,速去偏室候诊,急诊!”赵宇穿衣速度有史以来最快的,一分钟不到搞定。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府门口。
“汉升快起,孩子在哪?快背上孩子跟我来!”赵宇也是急了,顾不了许多。
“谢上神使者!”黄忠也没有多说,背起孩子就跟着赵宇往府里跑。
“二位请出去,仲景需要安静。灵儿,取银针!”到偏室,张仲景和灵儿已候在那里,一看黄叙的状况,立即严肃起来。
“汉升,放心!此乃张机张仲景,医术之高明无人可及!”看着黄忠有些犹豫,赵宇拉着他出去了。其实,黄忠一听是张仲景亦是放心不少。同时南阳人,黄忠当然听说过张仲景的大名,只是机缘不巧,八年来未曾遇见,不想在此碰上。
二人来到客厅,都没有说话。黄忠不停的走来走去,赵宇则是仔细打量了一下:
魁梧刚毅满心忧,臂藏千斤巨铁手。
睛中似纳天地物,一代箭神擎宇宙。
“张神医!吾儿如何?”半个时辰后,黄忠一见张仲景出来,急切的问道。
“暂时无事,接下来三天,吾需针灸、汤药和药浴同时治疗。三天过后,病情若稳定,则无忧;否则,神仙难救。此子自幼体弱,应是在十年前得过一场重病。当时只治其表,未痊其根。庸医误人啊!左将军,仲景自蒙将军一席话,顿悟很多。这几日一直在府中编纂医术药典,望左将军空闲之时指正。若无遗漏,请速上奏圣上,传遍天下!以免再有庸医误人之事发生。”张仲景竟如此大度!医圣就是医圣!
“仲景兄,谦虚了!宇只懂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