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耐不住心中地疑问。手指轻轻扳开了木盒上地小扣。缓缓打开。里面丝绒缎上躺着一支古朴地木簪。大片荷叶托着一枝俏荷。根无藕。弯曲斜生便是木簪尖端。此簪虽是木质。可那花朵雕得栩栩如生。宛若真物。且散着幽幽淡香。
云纤尘所送之物。会是定情信物吗?想到这几个字。西楼又觉心中钝痛。忽闻有人唤她名字。“西楼!”
西楼回头。眼中竟然已盈盈含泪。抬眼看见李佑安站在门口。忙回头收回泪水。
李佑安走近她身后。接过她手中地木盒。顺势将她揽在怀中。“西楼。吃醋了吗?”
“谁吃醋?”
“不是吃醋,又是为何?明明伤心难过,却还强撑!呵呵!”李佑安搁下木盒,扳过西楼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继续说道:“正如那日你所见。这木簪确实是云纤尘拿给我的,但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我能怎么想?”西楼别过脸去,“再说了,这关我什么事?”
李佑安无奈叹道:“这簪子可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是我诓骗云纤尘从云家取出的,只说借用几日。”
西楼扭头便问:“不是?那你拿来作甚?”
“你不恼我了?”李佑安笑问,额头靠在西楼的额前,“不恼我,才告诉你!”
“切!爱说不说!”西楼推开李佑安欲转身出门。李佑安忙拦住她。“为了求证一桩陈年旧事!”
西楼回头,“何事?”
“这……”李佑安为难地表情。让西楼很是不爽,又是秘密,他的身上为何总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西楼摇头,“不方便说就算了!”她抬头瞥见那只铁皮箱子,刚才压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是不是该求证一下?
西楼侧身对李佑安说道:“我知道你有诸多秘密,不管你到底是李佑安还是凌夜,我不便过问,也不会过问。你说喜欢我,说要娶我;你会精心安排楚老王爷收我为孙女,让身份不在是牵绊你我的问题;而你也会因我与尘走得近而生气。你做这一切,我记在心上,也知道你心中有我!”
“西楼……”李佑安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你明白我的心意,那为何又要拒我与千里之外?”
“拒你与千里之外?非也,是你的心拒我与千里之外!其实,我也会伤心,我也会吃醋,皆因我心中也有你……我知道你什么事情都不对我言明,也许是为了我好,就算你利用云纤尘,故作亲昵,我也可当作没有看到!”西楼突然话锋一转,“可是,你不该骗我!”
李佑安一惊,“有些事,我是对你有所隐瞒,可我何时骗你了?”
西楼指了指墙角的黑箱子,“那你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敢打开来让我看看吗?”
李佑安神色一变,西楼看在眼中,心中了然,“呵呵,果真如此,看来我猜中了!那里面是凝冰兰,对吗?”
李佑安见已瞒不住西楼,点头默认,“西楼,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骗我伤重,让我去偷凝冰兰,最后害得我差点回不来!李佑安,凌夜,你真好!你是做大事之人,处处算计别人,到头来连我也算计在内!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地喜欢吗?我和云纤尘有什么区别,一样笨到让你利用!”西楼的声音哽咽了,痛感袭来,心爱之人也将自己利用在内,任谁也不能接受!
“西楼,我要凝冰兰是为了破一处机关,我那日的确伤重,只有你识得凝冰兰,也只有你能取得!那些日子你因为云纤尘地事情误会我,不愿理我,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即使当时我求你,你也会要知道原因,可是那里机关重重,我担心你盗取凝冰兰后,硬要随我前去。我不想你卷入是非中,反而危险,故而不如实相告!”
李佑安伸手欲将西楼抱在怀里,可西楼却步步后退,不让他靠近。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难道彼此喜欢不应该坦诚相告吗?为何你总是以保护我为名,不让我走近你的心呢?对云纤尘的事如此,对凝冰兰亦如此,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就算你有千般理由,但是这样不能彼此交心的爱,我不需要!”最后那句西楼几乎是吼出来的,面对爱人有心利用,不论出点为何,欺骗就是不能,她无法接受!
西楼含着泪水,跑出了李佑安的房间,一路冲回了自己所住的小楼,关上房门,不管李佑安如何叫门,她始终不开,“你走!不要来烦我!”
李佑安叹息一声,不再敲门,静静地站在门口良久,他思索着,也许真的错了!可现在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她不愿听,也听不进去!也许不该一味以自己地想法来猜度别人,原以为保护她,却让她离自己更远!但是,西楼既然说了在意自己,那就还有机会!
一场大哭,连送饭的丫鬟也被她拒之门外,西楼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外面已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醒了!为什么哭?李佑安欺负你了?”尘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手指轻轻地抹去西楼眼角残留的泪水。
“你怎么总是偷偷进来?”西楼转过身去,不让尘主为她拭泪,尘收回手,心里有片刻的失落,随即答道:“我说过,我是尘的时候,不会走正门来看你!”
西楼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人吓人吓死人,你要是想我命长些,下次来访,最好提前送个名帖,也让我做好被吓的准备!”
“我看你康健的很,吓不死!哭够了吧,眼睛肿得跟桃儿似地,过来,我给你上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