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头本来在院子里削山药,听见门外的动静,推门而出,查探情况。
苍老佝偻的身影在雾中蹒跚。
“好了,好了,让老爷爷我看看是谁在哭啊。”
阮老头看着被雪覆盖的包袱,再听那断断续续愈发小的婴儿哭啼,叹了口气。
“造孽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
他转身回去,掩住大门。
雪愈发大,渐渐的,婴儿完全被厚雪覆盖,呼吸微薄,停止了哭声。
阮老头本不想管,奈何再坐回去后良心难安,不过几息,又推门而出。
雪地里的脚印都被覆盖住了,也完全看不出来婴儿的痕迹,他回到刚刚记忆里的地方,小心的伸手把孩子挖了出来。
婴儿已经被冻的小脸发紫,看上去像是没了呼吸。
阮老头哆嗦着手,抚上婴儿的鼻子出,心下松了一口气。
“还有呼吸,还有呼吸。”
就这一会儿,于老头的头上就蒙了一层雪,他的眉目睫毛上都是雪花,倒是婴儿在他怀里被护的严严实实。
于老头边叹息,边抱着孩子往屋里走。
“造孽啊。”
“罢了,左右我老爷子孤苦伶仃,许是仙人于心不忍,派你来陪陪我老爷子。”
…
…
一晃数十年过去了。
“阮梅,咳咳。。。一定要记住,要像梅花一样坚韧!”
“好的,爷爷!阮梅出门了。等中午就回来!”
冬天太冷了,那床被子太旧了,不保暖,得想办法买一床棉被给爷爷才行。
阮梅头上绑着一个灰色布条,穿着补丁衣服走在街道上,脚上踩着破洞布鞋,大拇指漏在外面。都是红茧的手里拿着一个木墩,跟她一般高。木墩上插满了冰糖葫芦,个个浑圆饱满,上面的糖晶一闪一闪,充满食欲。
她被冻的手脸通红,擦一把鼻涕喊一句,“卖糖葫芦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即使条件艰苦,阮梅她笑的眉眼弯弯,清秀的脸上干净又纯洁,眼睛里都是纯粹的善意,宛如冬天里的腊梅一样,生机勃勃。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些简单的买卖,卖一些自己做的小吃,这条街上的人们大都与她相识,况且她卖的比寻常人家都要实惠一些,很快就招揽了一堆客户,卖完了冰糖葫芦。
一个大妈笑盈盈的,“梅丫头下回再卖什么记得来我家门前呀,家里那俩小子馋你这口手艺馋好久了,每次都吃不尽兴。”
李婶儿是老顾客了,每次都很积极的来帮她招揽生意,这是在变相的夸她生意好,想要照看她的生意。
阮梅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