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管宁说的很谦虚,但读书人没有不习《九章》的。这东东是大汉国编纂的数学官方指定教材,马援、郑玄、刘洪等人都很擅长《九章算术》。管宁自己也下过苦功研究过,对于《九章》,自以为是有些心得的。就因为他用心研习过,知道《九章》的艰难,所以,他对张涵为《九章》作注,是不以为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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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女婿上门'下'
张涵既然敢把《九章集注》拿出来,也是有把握的。在《九章集注》中,张涵第一次采用了标点符号,并专门写了一篇序来说明标点的意义所在。及使用方法,这是其一。张涵还对九章中一些定式定理给出了证明,比如说,他用正方形内三角法证明了勾股定理,这是其二。张涵还给出了《九章算术》的详细解题步骤,并提出了许多新思路,如,用多元一次方程组解盈不足问题。这是其三。而且,张涵还用割圆法求出了球的体积,并用积分方法求出了球体的面积,并以内接正多边形逼近圆的面积计算圆周率为3。1416。
管宁略一翻看,这眼睛就放不开了,手指捏捏估估的,算上了。数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完的,每一个问题,都需要反复计算研究,才能弄懂。在场几人水平不一,围着这三本书分成三组,倒把张涵撇在了一边。王烈翻看一会儿,没有看到什么错误,趁人不备,对着张涵点点头,以示夸奖。
张涵受之有愧,面带笑容微微躬身,表示逊谢。数学是一切学科的基础,张涵没有保密的意思,把证明过程都详细记录在了书上,务必使人一看就懂。
“张兄,小弟愚鲁,请问这球的体积……”
“啊,管兄客气了。这割圆法,顾名思义,便是把圆球割成无数片,每片球体基本就可以当成是一个圆柱体来计算了……哦,不是这里不懂……”
张涵与管宁说了半天,不得不拿了找了支笔,画了张草图,才把事情说明白。张涵在这割圆法里,应用了勾股定理,通过证明球体体积,与等直径等高的圆柱体内去除球体部分的体积相等,来证明球体体积为圆柱体的三分之二。管宁翻到了这个割圆法,却忽略了画在另一面的图形。微积分这东西本来就抽象,没有了图形,就更难理解了。
说完了球体体积,张涵又开始证明勾股定理,间中几人还提出了几个疑难问题,张涵都一一给予解答。
讲这个,张涵那是长项,在族学里讲了好几年的课,说起这些来是驾轻就熟。
“请问张兄,不知张兄这是什么?”
“啊,这个,是张涵胡乱编的字符,用来演算方便一些……”
人之患,好为人师。张涵也是有表现欲的,说到兴起处,阿拉伯数字都用出来了。被华歆问到了,只好胡说是自己编的,并简单解释了一下。
正当张涵在堂屋里口沫横飞之时,在后院的一间绣房中,却有一个少女,在屋里从东踱到西,又从西走到东。那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姿容秀美,气质温婉,上着鹅黄色襦杉,下着条纹间色裙,腰间用一块帛带系扎,头上挽着一个乌黑高耸的云鬓,一张鹅蛋小脸儿儿十分清秀,眉如新月,眼含秋水。
自从昨天张涵带的礼物送了过来,王眸心里就慌慌的,一早上就把贴身丫环小雅打发到前面,去打探消息了。可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她就坐不住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大汉国十四五岁便嫁人的,比比皆是,王眸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
王眸很早就知道张涵这个人,那时候她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很高兴看到那些精美的礼物。回想起这个,她不由有点好笑,真是羞死人了。这两年来,她没少听说张涵的消息,也不时与张涵通信,却始终不知张涵是个什么样的人。
据说,驺县张氏与十常侍中的头目张让关系密切;据说,驺县张氏富家一方;据说,他是个神童,一岁说话就很有条理;据说,他很孝顺,小小年纪就给母亲讲故事;据说,他很会讲故事,能讲成百上千的故事;据说,他的字也很好……
张家的富有,从张家不时送来的礼物,就可以看出。虽然张家从不送贵重物品,但送来的礼物无一不是精巧之物。逢年过节,送给父亲王烈的,不过是些儿笔纸、书籍和美酒,送给母亲的,也多是些平常物,唯有送给她的东西才稍微华贵点儿。
她还知道,他有一匹叫大黑的马,可聪明了;有一只叫小黑的懒狗,胖的不成样子;有一口宝刀,吹毛断发;他夏天骑着大黑去打猎,冬天砸开冰河去捕鱼,春秋就去放纸鹞,他有支丈许长的大蜈蚣纸鹞……
王眸对他很熟悉,也很陌生,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又长成什么模样呢?
在地上转了无数圈,王眸看到了摆在一旁的几个箱子,那是张涵送来的礼物,有昨天送来的,也有以前送来的。
有一块柔软的(棉)布,软软的,暖暖的,染成了鲜艳夺目的紫色,那么明亮,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有一块巴掌大的琉璃镜子,镶嵌在一个小巧精致的银盒里,比铜镜光亮许多;有一整套《故事集》,是他陆续抄给她的;有一个盒子,可以一层层打开,分成十二个格子,装了白果、核桃、蒲陶干等十二种干果和果脯;还有一个同样的盒子,里面却装满了糖果,有麻糖、奶糖、酥糖……也是十二种。
王眸还是个孩子,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忘了张涵,从箱子里摸出块麻糖来。比起奶糖来,她更喜欢麻糖,越嚼越香。
“小姐,小姐~”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
小雅还是个黄毛丫头,比王眸还小两岁,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杉裙,小小的瓜子脸,清秀可人,从外院一路跑回来,气喘嘘嘘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那人,那人来了。”
“哪人,啊……”
王眸的脸腾一下红了,她心思全在糖上,一时没想起小雅说的是谁,不过,她随即就想了起来。
“那人啦~”
小雅拉长了声,让王眸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