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了不少人到上述地区安居。种种前所未有的迹象无不表明了大齐政策的转变,显而易见,大齐是准备进占草原了。塞外诸部不免暗暗担忧。可是,大齐器械精良兵锋正盛,所筑城池小而坚固。诸部吃了几回亏,也就不愿再做尝试了。而驰道工程浩大,所需材料粮食均须外运,工程进度迟缓的很,保守估计也须是年八年的。大齐暂时无力更进一步,便高举起和平共处地旗帜。草原倒也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大齐对北方狄夷强硬无比,动不动就是灭国屠城。可对南方的山越、武陵蛮、西南夷和南越。手法却是温和了许多。多以种种政策安抚引诱南蛮子们下山定居。一般说来,只要服劳役两年,即可举家(五人以内)入籍,给予土地以及其他种种便利。张涵又精选能员干吏,使其安居乐业。当然,这绝非是张涵善心发作,而是形势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南方地广人稀,未曾开发,山林密布,气候湿热多雨,又有瘴气疫病。移民难以安居。张涵采取了种种政策鼓励移民,成果也不是很明显。这样一来,张涵即便有通天的手段,也施展不出来,只能许许同化之了。
除此之外,西北对诸羌的战争依然还在持续。张涵见一时不能解决,便轮流调派各地军队前去轮战。目前,在高顺的指挥下,其部一度大破烧当羌和白马羌。占据了西海(青海湖)地区和赐支河流域,兵锋直抵积石山,齐军好一番烧杀劫掠,迫得诸羌联合起来,结果又被羌人赶了出来。可不管怎么说,战争发生在羌人居住地。这许多年厮杀下来,诸羌的损失远远超过了大齐,而西域长史府又起一路大军从西北攻入柴达木盆地。羌人腹背受敌,迫不得已连连派出使者。请求臣服。张涵自不肯纵虎归山,宣布诸羌不彻底投降誓不罢休云云。反正。说什么也要诸羌赶到青藏高原上高海拔地区去,以除后患。
总而言之,西北地战事还有的打了。
不过,这一切都发生生在边远偏僻之地。时间转到隆武七年,中原早就是一派太平多年了。
都城确定为临淄之后,此前规划的运河、驰道和铁路便陆续开始了施工。涿扬(京杭)运河和齐鲁运河以雒阳、九江、涿郡和临淄为顶点,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方形,而雒阳和临淄间的大河、驰道与铁路又形成了一条对角线,从而将华夏南北东西及中原的八州之地紧密联系成一个整体。并、凉、益、交四州和西域、海外诸岛、塞外之地则构成了它的外围。
当然了,这些都是长远地规划。目前,京都临淄周边的工程受到特别关注,鲁淄铁路竣工通车,临淄通向海边的两条运河也初步完工通航了。关键的三京铁路(长安一雒阳一临淄)刚刚开工,两条运河完成不足四分之一,驰道网络稍好一点,也仅仅完成了一半多一点而已——中原八州驰道完成大半,并、凉、益、交四州驰道仅仅完成了与中原连通的主要驰道。
阳春三月地某一日,张涵将他的宰相们召集到一起,提起了一件筹谋了很久的事情。
张涧沉吟片刻,曰:“此其时也!”
戏志才简洁地说了一个字:“善!”
贾诩思量再三,也称:“善!”
四人抚掌大笑,一个令天下骚动的诏令便出台了。
※ ※ ※ ※
海风卷起层曾浪花,拍打在沙滩上,飞涧起层层泡沫,随后便迅速退去。在阵阵涛声里,不知名的海鸟不时发出一声哀鸣,转瞬消逝在风中。皎洁的月光,映出一条孤独的身影,浓浓的夜色便越发显得寂寞了。
荀彧把月亮关在窗外,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海的那边是故乡。
没有参与谋划,张涵也念着荀氏兄弟地份上,在建安三年(198年)放了荀彧一条生路,却把他打发到了朝鲜,一呆就是六年多。时间是无情的。每日里读读书,闲暇时去为村中的童子们讲讲学,荀彧的那点书生意气慢慢地消磨殆尽。
说起来,当初他便不看好献帝的谋划。智谋终于是要有实力方能施展的,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智谋就没了用武之地。然献帝不肯坐以待毙,荀彧只能略尽愚忠,做个孤臣孽子死而后已。
……
“郎君”
一个低低地声音从背后传来。
“怎么?”
“天亮了!”
唐氏责备地看着荀彧。
“哦……”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泛白了,荀彧又是一夜未眠。在晨光中。他容颜憔悴,头上几许华发丛生。荀彧也老了。
“有什么事?”
猛回头,唐氏还站在那里,荀彧颇感诧异。
“三哥来信了”
……
信的内容很简单,家中一切安好,叫他不用惦记,要他保重身体云云。不过。在信地最后,荀衍说起了最近的一件大事一编户齐民,按田户比!
荀衍在信中似漫不经心地,荀彧却明白他的意思。沉思良久,荀彧摇摇头:“晚了!”
提起笔来,荀彧写了一封回信。
……
“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荀衍反复念了许久,满腔地不忿终化为一声叹息。
荀彧虽不得意。可荀衍素知他才智过人。此次隆武帝下诏要编户齐民、按田户比,荀攸主张从命,荀衍心中不喜,便悄悄去信询问荀彧的意见。不想,荀彧也是这样的意见。
第四卷 第九章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