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谓的骨气并不是战衣一般不可丢弃,谁愿意和钱过不去?
那是她应该做的,那是她欠爸爸的。纵然当年米国强再不对,妈妈也不应该带着钱离开。既然现在回来补偿,就要加倍。
苏苏去了国外蜜月旅行,米小莞不愿打扰姐妹的美好时光。她早就辞职离开了翼天公司,和过去的生活告别脱离。现在的她,是一个人,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好在,还有酒精作陪。
这样想着,女孩勾了勾唇角,再次举杯豪饮。
如今自己有了新的工作,在外租了房子,离开了继母,却也没有办法真的接受那个所谓的亲生母亲,施舍给自己的那些带着厚重铜臭味道的亲情。
终于可以真正的一个人生活,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自由。
头脑晕沉的厉害,整个世界似乎也随之旋转。
今天的那个宴会,自己提前离场。
而那个给自己介绍的少爷,是姓王吗?还是姓张呢?谁又记得?连面孔都是模糊不清。
温婉如玉也好,优雅有礼也罢,甚至也不乏英俊内秀,可是,都不是那个他。
逃似地离开,明明都看不到沐非墨的身影,可是,一想到和他同处在一个宴会厅中,心中就好像万只蚂蚁蠕动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放下那杯又被自己一饮而尽的酒杯,晃了晃身子,打算起身离开。
不早了,要回去了。脑袋真疼呢!
沐非墨走进酒吧的时候,有一时的失神,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那明明娇小的身子,总是透着几分倔强与不驯。
时而机智灵动,时而犯傻懵懂,每一个她,却总是让人心生烦躁不安。
今天在宴会门口遇到米小莞,确实是吃了一惊,已经忘记了有多长的时间,没有见到那个身影。
那天在意大利,自己利用齐萱儿对米小莞羞辱伤害,一晚上,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发泄自己的怒气。可是,当第二天早晨醒来的那一刹那,心中的恐慌如同倾泻而出的洪水。
屋子里没有了她的身影。柜子中,送给她的衣服也没有拿走,一切都好像她只是进了浴室,好像每一次泡在水中睡着忘了时间一般。
桌子上安静摆放的盒子中,还有那双当时让她惊异的忘了言语的水晶鞋子。
除了她的护照不见了,一切都没有少。当然,再也不见的还有那个明明不算出众,却总是让他欲罢不能的身影。
有一刻的闪神,却也不过是嘲讽的勾了勾唇角,随即,如同报复一般的和齐萱儿继续放纵,仿佛那个女人也不过是又一个被他甩掉的床?伴中的一个。
她当真心狠,说走就走。不对,她走的时候连说都没说,安静的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三天后,沐非墨却好像是遗失了心脏一般的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待在意大利。
回到X市的那一天,他收到了两个消息,米小莞辞职了,还有,她将五十万还给了自己。
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生活回到原来的轨迹。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不去想她哪来的五十万,不去管她现在在哪里,都和他没有关系。
五十万,对他来说,不一定够他一夜的消遣。所以,那张支票,沐非墨不记得自己扔在了哪里。
明明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只是,又是谁每晚和别人风雨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那张娇媚如花,却又纯真清灵的小脸。又是谁总是以为她会出现在某个街角,某个咖啡厅,某些幻觉如影随形。又是谁在宴会门口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定定的忘了挪动脚步,在看到她要摔倒的时候,瞬间冲了上去。又是谁一言不语的望着那张自己明明日思夜想却不敢承认的小脸失了神,慌了心,却又错身离开,形同陌路。又是谁坐在角落,只为了无人打扰的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在别的男人面前升起陌生的笑颜,变得更加美丽。
她明明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心,可是,她好像长在了自己的眼角膜上,一直没有离去。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宴会,却也忘了要阻止什么。他又能阻止什么?或许是他将她推得更远的吧!
就好像宫子爵的婚宴上,明明也是远远的看到了那个身影,好像变漂亮了些,好像更加单薄,只是,却根本没有上前一步,如同不相识一般的两人。
微薄的后悔被狂妄的骄傲撕碎,无影。
所以,再次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沐非墨以为自己又出现了某种幻觉,如同强迫症一般。
只是,当听到女孩的声音时,沐非墨才再次确定,那个人,是她,没错。
离吧台不远的地方,明明早就不稳却依旧倔强的身影,此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这个女人有病吧!”
是男人的声音,夹带着几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