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俊美女子也不说话,翻身上马,另三人也急忙上马,绝尘而去。
三长老听着话语,忽然想起在边城鹤鸣看到的寻人启示,那启事是鹤鸣最大的酒楼贵人酒楼发出的,而那酒楼的后台三长老却知道是城守大人。大伙儿当时还纳闷,寻人启事画个蒙面女子,那可怎么找啊。
三长老仔细盯了那女子背影,突然心里一颤:这女子也是皮肤极白的,到是不象传说的那么惨白,个子也比传说的高的多。这什么人要让城守大人大张旗鼓的找?跟那个买空了鹤鸣粮食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待那四骑不见了踪影,又过了会儿三长老才招呼大伙驾马上路。
行行复行行,日头渐偏西,等到日头到半山腰暴雨就要来了。一行人加快速度,冲上一片高坡,又以更快的速度冲下去。前方是一片密林,一条大道从中直穿过去,出林不到二十里地就能到息烽。
三长老松了口气:一路行程既快又顺,看来大雨来之前就能进城了。
却在这时前队一片嘈杂。三长老夹紧马腹跑过去,就见七八棵粗大的树木把一条道堵塞的满满的,三长老心头就是一紧。仿佛是为了配合她那紧张的心情,后队有人大叫了一嗓子,三长老一回头,就看见方才她们经过的那个高坡上黑压压一片人马冲将下来,怕不有几千人马。
这是碰上马贼了。
三长老一直知道茨夏境内有不少马贼,不光茨夏有牧人遭到过抢劫,连南边来的商人也曾经被打劫过,只是所有的消息都是说马贼一般只是两三百人,从没听说有这么大队人马的。
但此时已不容她多想,从那高坡向下,特别适宜骑兵冲锋加速,就这么一转瞬的时间,大队黑巾蒙面,只露口鼻的骑兵已近在百五十步左右,呈扇形,张了弓却并不射。
踏颟族慌忙间也挽弓,但这个距离怕射出去的箭也到不了对方跟前。
马贼却不再前进,只保持在距离监视。
三长老已估算出对方大概有两千人左右,自己这方恐怕凶多吉少。正想下令一部分人带了珠宝从密林里走,却看左右两边林中又有大队人马逼近,两队都隐隐的各自呈成扇型与先前的骑兵成犄角之势,将己方这一千人马围在中央,然后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三方人马调整队伍牢牢包围住己方,所有来人都停在百五十步以外。如此,怕从哪里突围都找不到便宜。
“大人,人带来了。”三长老向那声音处望去,当中一女子身披黑色红里披风轻提马缰,缓缓行出,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多造杀孽,把那辆车留下,你们可以把这三个女孩子带走,贵族大首领必定不会为难你们。”
她一开口,三长老就是一惊,再仔细看看,虽然披风挡着,可那裤子,靴子,那马,那茨夏罕见的肤色,没错,正是那个佐罗。在她侧后方,三匹马慢步上前,马上骑士身前,三个女孩子被绑缚在马背上,脖子上架着刀,嘴被堵着,正是前几天失踪的大首领的三女儿,五女儿和小女儿,那大的十七岁,听说正夫正怀着孕,小的只有十岁。
三长老进退两难。
大首领五个女儿两个儿子,上次打仗死了两个成年女儿和一个小儿子,这三个女儿对于四十多岁的大首领来说有多么重要可想而知。
可,粮食对于踏颟族又有多么重要啊,但,不答应可以吗?对方怕不有三千人?对方那队伍看起来比南边的军队还有气势,压着自己一大截,打是肯定要死伤大半,一车东西怕也保不住,更要紧的是大首领家三个孩子可就葬送了。万一有个家伙跑回去说几句坏话,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茨夏人倒是有决斗定胜负的传统,只是,马贼恐怕不答应,就是答应了,自己这里,谁能战胜那个佐罗?
三长老心下叹息:罢了,就让我在这里为族人尽忠吧。
“这位,”她顿住了。这位什么呢?马贼?夫人?大小姐?都不合适。
三长老还在犹豫,那佐罗却开口了:“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不是您的对手,可我实在没办法,族里百十来万人等米下锅。我想请您,照茨夏的规矩让我跟您对决。要是我侥幸胜了您,请您放了我们大首领的三位小姐,也放过我们。要是我败了,杀剐都由您处置,东西您拿走,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三位小姐和我的族人。”
佐罗似乎愣了一下才说:“好,就依你。”她举手轻摆,身后众人连被绑缚的三个女孩都向后退去。
“来吧。”
“您还没拿武器呢。”
“哦,”佐罗抓抓头:“我不会用武器,就是用手,不过我手上力气很大,您放心吧。”
三长老简直想晕,我就是不放心你那力气才想让你拿武器好找找你的弱点啊。但是,也罢。
“我是用弓箭的,您什么都不用可要吃亏了。”
她这么做确实不够光棍,但是茨夏就这样,谁也没规定过对决必须用什么武器,而她觉得唯一能凭借的恐怕只有弓箭了。
佐罗顿了两顿,一笑:“嗯,我还是用手方便,您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