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不太适应玄束的心脏而已。”
“可能您今日一下子用力过猛了,”曼姬望着顾司卓,“我陪您回去休息可好?”
“…嗯。”
回到十殿正阁,顾司卓在曼姬服侍下沐浴更衣完,心间那股揪痛仍时不时地侵袭。
“天魔大人,真的不用找灵王来为您看看吗?”曼姬很是忧心。
“不用,我回房小睡一下即可,你也退下吧…”
“…是。”
曼姬退下后,顾司卓转身回房。
刚一推开华美的雕栏房门,他就感觉到一丝人类的气息弥漫其间,反手插上门闩,不动声色的走到檀木桌前坐下,“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房间中一片寂静,只有顾司卓自己的声音在其间回荡。
“沐晓唯,难道还要本尊亲自过去抓你出来吗?”
余音落下,房中床边的轻纱暖帐无风自摇,一个女子雅白长裙曳地,流云发髻微垂,双眸清明,眉间微蹙,“你怎么知道我躲在房里?”
“你以为本尊是谁?”顾司卓毫不掩饰鄙晲的眼神,“区区人类气息我会闻不出?”
“原来你是靠闻的,”晓唯走到顾司卓对面坐下,“好一副狗鼻子!”
蓝眸显现怒意,顾司卓刚聚起魔力就觉手臂一麻,殷红色咒文一闪而逝,束缚得他不能动弹。
……差点忘记被玄束陷害着订了不能伤害这女人的契约了,顾司卓眉心皱成一团,收起凝聚的魔力,手上麻痹感这才消除。
“…你在本尊房间意欲何为?”顾司卓忿忿地问。
“……这个,”晓唯犹豫了一下,“我迷路了。”
“是吗,要不要本尊画张地图给你找到回去的路?”顾司卓蓝眸微眯,“想学别人做贼你还差得远呢!”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晓唯反驳得底气不足,被顾司卓说中了,她确实打算来偷定魂针的。
“君子?”蓝眸轻闪,顾司卓拿出折扇轻晃,“就算你是君子,只怕也是梁上君子。”
“那你呢?你偷的东西恐怕几天几夜都数不完…”
“本尊乃天魔,生就为了蛊惑人心、引人入魔,偷点东西算什么?”折扇微摇,顾司卓眼中一丝狡黠,“你可是在休与山修行的有缘人,自比天魔就不怕给仙界蒙羞?”
“……”额间挂满黑线,晓唯正要再说什么,房门却忽得被一脚踹开,子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隽秀容颜满是担忧。
一手将晓唯拉住拽到自己身侧,子泉冷眼盯着顾司卓,“你找晓唯有事?”
似乎懒得再纠缠,顾司卓晃了晃折扇,“你赶快将这女人带离本尊的视线,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本尊面前。”
晓唯待要还口,子泉却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伸手揽住她离开此地。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顾司卓脱了外衣躺在轻纱暖帐、锦褥铺就的大床上,闭目休息。
片刻后,他猛得坐起身,手按住心口,眉心微凝。
之前那阵揪心的疼痛和针刺般烦躁的心悸,此刻竟已全部消失,没有一丝痛楚残留的痕迹。“怦怦”的心脏跳动均匀平稳,心间传来的情绪安宁、舒缓,还夹杂着一寸若有似无的喜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司卓蓝眸蒙尘,不得其解。
子泉拉着晓唯一路走向小楼,清澈眼眸氤氲着怒气。
“你在想什么?”回到屋中,子泉松手转身凝视晓唯,目光微嗔薄怒,“自己一个人跑去天魔房间万一出事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事的…”晓唯拍拍子泉肩膀让他放轻松。
“我怎么可能放心?”子泉秀眉紧蹙,“这里是魔界,到处都有隐藏的危险…”
“你担心过头了,”晓唯笑着倒了杯茶塞进子泉手中,“以前还是天神穆简的时候,你可没有像现在这样总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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