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撞破你跟柳清妍之间的奸情后,我怒极。虽然后面看着是不怎么在意了,可其实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都下不去。我就寻思,夫君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招女孩子喜欢。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了很久,我忽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传闻,说苗疆有情蛊,对心爱的人用了后,管教那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若起异心,必被蛊虫噬心而死。而道士也有一种秘术,名叫和合术。用了之后,管教夫妻和谐,忠心不二,不离不弃。”
“于是有天夜里,我就去找悟玄真人。当时悟玄真人听了后大笑,说神宵派的确秘传有此术,可此术忌讳极多。用了后,极易适得其反。他说夫君你虽然多情,却绝非无情,哪用得此术?我寻思了会,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面我们要出谷前,有个晚上我和玄仙仙子闲聊。仙子无意中说道,她所见之人,论才情,当以柳清妍为最。这世上别说女子,便是男子,怕也没几人能及。她还教导我,说男子属阳,应为刚。女子属阴,应为柔。女子要抓住男子的心,最应该做的,便是以柔克刚。而我性子颇多刚烈之处,所以平日行事,切忌一味依着自己的性子。不然,怕会将自己夫君的心,推向别的女子。”
“仙子这话,我听在心上。可自家知自家事,我有时候发起脾气来,是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我便再找到悟玄真人,问起和合术的事。没想到悟玄真人这次却说,如果我真不放心,他愿为我施法。管教夫君和我长相厮守,一生不离。但这其中最大的忌讳就是,切不可让夫君你知道此事。不然,此术必破。轻则夫妻不和,重则夫妻分离!”
“我想了很久,最后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此后悟玄真人准备了两天,为我施展了和合术。”
小道士想了想,问:“施展此术时,师叔有没交给你什么东西?”
许若雪迟疑不肯答。
小道士正色说道:“夫人,你我夫妻感情深挚,哪用得着和合术?此术大有弊端,极易弄巧成拙,到那时,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所以,我还是不信师叔会这般做。”
“但他这般做了,其中定有原因。夫人,我怀疑,和合术不过是个幌子。师叔是要借此术之名,交给你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他又绝不愿我知晓。而正是因为这东西的存在,你我前晚这才逃过必死一劫。”
“夫人,按照师叔的说法,如果我知道此事,和合术便告破。既然如此,将这东西给我看,又有什么关系?”
许若雪一想,也是,便不再坚持。她在自己的包裹里找了一下,取出块玉佩,递了过来:“师叔当时给了我这块玉佩,说,这玉佩可以不佩在身上,但必得带在身边,切忌丢失。这玉佩再有一桩灵异之处,若你我身遇不可测的危险,身处必死之境时,将此玉佩佩在身上,那死后若为鬼,你我魂魄相依,不分不离。若投胎为人,你我必有姻缘,定能再成夫妻。”
“前晚我一直心惊肉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便取了玉佩,将它带在身上。”
小道士断然说道:“阳鬼当时离去,必是因这玉佩的缘故。这玉佩到底是什么?阳鬼为什么会因此放过你我?”
许若雪说道:“这定是因为悟玄真人神机妙算,知道你我命中会有此大劫,所以给了这件宝贝,助你我死里逃生。”
说着,许若雪伸手一点:“夫君请看,这玉佩上还有个仙字。这必是枚仙牌。没错的。”
小道士皱眉:“这话虽有几分道理,但天下什么宝物,能让堂堂阳鬼不战而退?”
将玉佩举起,小道士细细一看。只一看,他浑身剧震,脸色一下子变得极是奇怪。
许若雪奇道:“夫君,怎么了?”
小道士没有回答,他急急将玉佩握在掌心,凝神闭目,细细感知。好一会儿后,他睁开眼,眼里竟是一片空洞,显见震惊至极!
许若雪喜道:“这仙牌是不是件极了不得的法宝。啧啧,师叔到底是师叔,大方,忒大方了。”
小道士呆在那,好一阵无言。许久后,他怔怔地说道:“错了,错了,这不是仙牌,这是,这是枚鬼牌!”
“什么?鬼牌!”许若雪失声惊呼:“难道是,养鬼用的鬼牌?”
小道士重重点头:“不错,正是养鬼用的鬼牌,还是,最最上等的鬼牌!”
“这鬼牌所用的玉,是墨玉的玉心。墨玉是玉中极阴,本就少见。墨玉玉心更是天地至宝,是天地间最适合做鬼牌的材料。而这鬼牌中雕刻的法阵,也是师叔一门秘传的,最上等的养鬼法阵。这法阵,师叔他根本不肯传给我。”
许若雪彻底地呆了、愣了,她吃吃地说道:“可,可真人将一枚鬼牌给我,是什么意思?”
小道士沉思了一会:“事情定是这样。师叔将这枚鬼牌交给你,就是要在你我面临某种生死绝境时,用这鬼牌救你我一命。但若非面临那种绝境,师叔绝不愿意让我知道这鬼牌的存在。所以,师叔才苦心编造了和合术这个幌子。”
“可,师叔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此事,难道他是怕我从这鬼牌中,看出什么他极力隐藏的秘密?”
“师叔为什么知道,有一天我会正面与那阳鬼为敌?”
“为什么阳鬼感知到这鬼牌后,就会饶过你我,就此退去?”
“这鬼牌,和那阳鬼有什么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