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来这儿干什么?”科曼热问。
“我等着进布鲁塞尔老爷的家,军官先生!”弗里凯说,他用的是巴黎顽童在这种场合都十分懂得用的讨好的语气。
“那么说,他果真住在这儿啦?”科曼热问。
“是的,先生。”
“他住在几楼?”
“整幢房子都是他住的,”弗里凯说,“房子是他的。”
“可是他通常待在哪儿?”
“他在三楼工作但是到二楼吃饭,这时候他大概在吃饭,因为现在是中午了。”
“很好,”科曼热说。
他说着,仆人来开门了。这个军官就问仆人,从仆人嘴里知道布鲁塞尔老爷是在家里,确实正在吃中饭。利曼热跟着仆人上楼,弗里凯跟着科曼热上楼。
布鲁塞尔和他家里的人坐在饭桌前吃饭。在他对面是他的妻子,两边是他的两个女儿,饭桌头上是他的儿子卢维埃尔,在参事那次发生意外的时候,他在一起,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元了。这位老好人也恢复了健康,这时在品尝隆格维尔夫人给他送来的新鲜水果。
仆人想开门通报,科曼热立刻抓住他的胳臂,自己推开了门,站到坐着一家人的饭桌前面。
布鲁塞尔一见到这个军官进来,稍稍有点儿激动;不过,他看到对方彬彬有礼地鞠躬,他也站起来还礼。
虽然双方相互行了礼,可是女人们的脸士仍然显出惊慌的神色。卢维埃尔脸上变得苍白,急着等待军官说明有什么事。
“先生,”科曼热说,“我带有国王的命令来找您。”
“太好了,先生,”布鲁塞尔回答说。“是什么命令?”
他伸出手去。
“命令我逮捕您,先生,”科曼热说抽的语气仍然没有变,态度仍然很客气,“如果您愿意相信我的话,您就省得费力再看这封长信,跟我走吧。”
这些善良的人安安静静地聚在一起吃饭,听到这段话,比落下霹雳还叫他们心惊胆战。布鲁塞尔全身哆嗦地向后退。在那个时代,受到国王敌视被捕下狱是一件可怕的事。卢维埃尔动了一动,想奔过去拿那把放在房间角落里的椅子上的剑,可是忠厚的布鲁塞尔而对这样的场面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对卢维埃尔看了一跟,制止了这个毫无希望的行动。和丈夫隔着饭桌坐的布鲁塞尔夫人哭得成了个泪人儿,两个年轻的女儿紧紧抱住她们的父亲。
“走吧,先生,”科曼热说,“我们快一些,应该服从国王。”
“先生,布鲁塞尔说,“我身体不好,照目前情况,是不能坐牢的。我请求延期执行。”
“这办不到,”科曼热说,“命令很明确,应该立即执行。”
“办不到!”卢维埃尔说,“先生,小心不要把我们逼得无路可走?”
“办不到!”从房间最里面的地方发出一声尖叫声。
科曼热回头一看,只见是娜内特太太,她拿着她那把扫帚,两眼冒出愤怒的光芒。
“我的好娜内特,”布鲁塞尔说,“我请求您安静下来。”
“有人来抓我的主人,穷苦百姓的靠山、救星和父亲,我能安静下来!是呀!您还会认得我……您滚不滚!”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