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这事儿的传播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已经远超乎他的想像。
杭玉清这才气呼呼地把事情原原本本给学了一遍,“——我不是打不过那傻子吗?我要是能打过他,我说什么也不会被他们给威胁了!”
杭大人听完好悬没把肺气炸了,巴掌狠狠拍到桌案上,把自己的手给拍的生疼,怒道:“你还有脸说?!我叫你老实在家趴着,你居然几次三番地找帮手要打人,你把你爹我的话当耳旁风!”
“宝宝,你怎么能不听你爹的话,拿你爹的话当耳旁风?!”杭夫人一见自家夫君气成这熊样,立马倒戈:“你太让为娘的失望了!”
杭玉清:“……”他娘这是落井下石?
“你做错了,不仅不只悔改,还敢挺着腰板在我面前告黑状!你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杭县令越说越气,“这是那村妇聪明,知道借力打力,替自家妹妹出头,要真是因为你而毁了一门亲——我告诉你,你就损了阴德了!”
“是啊,宝宝,你没听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嘛。”杭夫人见缝插针地道。
“娘,你到底哪边儿的?”
“娘站在正义这一边,”杭夫人补充道:“就是你爹这一边!”
“你现在还觉得你对?!”杭大人扬起手就往杭玉清身上抽,“站哪边也不是你那边儿的,仗势欺人,欺男霸女,当初要不是你先撩扯人家,人家会算计你?算计你都是活该,你是自找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文不成武不就,还尽一嘴歪理,滚滚滚!滚回你房里,把孝经抄一百遍,没抄完不许出去和你那帮狐朋狗友瞎混!”
“爹——”杭玉清一阵哀嚎,还没等跪地求情就被杭夫人一把给推出来了,冲他直眨眼睛:
“你爹在气头上,你赶紧消失。”
……
杭玉清这叫一个气,不只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这么让毒妇给毁了,还让他凭白地被他爹抽了好几巴掌。
而这些也都敌不过全世界都知道他拜了个傻子做师父这件事给他的打击更大。
杭玉清哪里还能沉下心来抄孝经,甩袖子就出了后宅,坐着自家简约型驴车直奔明阳城外三十里的守备军,又找上了上两次替他找士兵做打手的一个小百户。
百户听他说明了来意,那张老长驴脸直接就给抽抽短了:“不是我不帮你,上次那几个就是我手下一等一的好手了,都给我们打的鼻青脸肿回来,我再找还不如他们呢……小老弟啊,做人哪有不吃亏的,打不过就撤得了,别置这闲气了。”
“你再找找,再找找,我出双倍的钱还不行?”杭玉清这口气咽不下去,从认识毒妇那一家子,他就是一路处于下风,任打任骂还任讲究,他憋屈啊。
“你就是三倍也不行啊。”百户伸出食指往天上指了指,“最近……不太平,可不敢惹事。”
杭玉清愣眉愣眼,瞅瞅他指着的帐篷顶儿,这是想修修帐篷让他出钱?
(未完待续。)
104 双管齐下
那百户一看杭玉清有听没有懂的懵逼脸,认命地叹口气,全是对牛弹了琴,人家还不知道这音给听岔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这主儿和秦王世子爷有着七弯八拐的亲戚,他也是吃饱了撑的才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这屁事不懂的小破孩。光是从他手里调出去的好手就有十几个了,去一批让人揍回来,去两批让人揍个对折,半个没瞎着,鼻青脸肿回来的都是最轻伤,也不知道他是和人打群架去了,还是存心坑他就想拉他的人出去打他的脸。
“你……就没从你表哥——咱那位世子爷那里听到什么风声?”
百户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脸的坑坑洼洼,凑近了说话嘴里总有种难闻的蒜味儿。
要不是有求于人,杭玉清能捂住鼻子一跳八丈远。
他强忍着作呕的感觉默默后退:“他呀,大忙人一个,八百年难得见一回——你说什么风声?有什么风声?”
……他突然想到这百户刚才指了指帐篷,现在又说风声,意思还是想让他出点儿钱?
“我这最近也紧呐。”他说。“不过,人你尽管帮我找,我出双倍!这口恶气不出,我不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百户觉得只和他说这一会儿的话,都感觉智商被拉低了,效果太特么显著。
“都说了不是钱的事,咱俩谁和谁,是上边!”百户凑到他跟前咬耳朵,越说越真想上去狠狠咬一口给他个疼的。怎么都是人脑袋,就这么不开窍?
“上边,京师啊弟弟!”
杭玉清恍然大悟。“你早说啊,京师怎么了?”
他咋不知道京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天高皇帝远,老百姓怕他爹多过怕皇帝的这么一个穷乡僻壤。
百户默,就这智商就不能和他说的太明了,万一传扬出去,一万个就把他给兜出去。
“你也知道上边什么政策都是一阵风,最近狠抓我们军队打架斗殴。抓住就是一百杖,打一百军棍,严的很呢。”
百户边说边把他往外哄。没几句话,杭玉清没察觉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出了帐篷,外面进进出出的士兵说话便更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