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官二代怎么看着也就是个纨绔子——说他是纨绔都算夸他了。哪家的纨绔子不以雄厚的财力做后盾?偏他们认识的这个雇个一两半的豪华驴车心疼的见他们一次吐一次苦水,缠着便宜娘蹭吃蹭喝还不惜自动降辈份蹭衣裳,要不是他家娘娘花钱如流水一般,他们都要比官二代有钱。
现在缺钱了。她居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近在眼前的柴家老俩口。而是远在永安县那个不靠谱又爱贪小便宜口口声声再也不和他们好了的幼稚鬼杭玉清……
好吧,他是相信她筹谋人心的能力,但凡她认定的事总会想尽办法让人按着她的计划走,更不要说个智商有硬商的杭玉清,给他卖了还得帮着他家娘数钱说他家娘娘的好。
但,问题是他有钱吗……
木墩儿有心提醒一下贵妃,可眼瞅着贵妃躺被窝里一副无事莫来打扰的架式,生生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姑且……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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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把该忙完的事忙完,贵妃一家三口驾着驴车直奔永安县就去了。
柴家人早就习惯了她这么频繁的进城。尤其在口头协议了帮她工之后,巴不得她一天溜溜转,她口中收购行销一条龙的产业赶快做起来,是以全无以前明里暗里嚼舌根,她一出门都是欢欣鼓舞的氛围。
永安县衙那对贵妃来说都是轻车熟路,进了县拐了几个弯就到了。
衙门大敞四开,正午的日头很猛,一只流浪狗趴在石阶下昏昏欲睡,四下里无人,贵妃倒是不管不顾径自往里就走,才进去没两步就让人给拦住了,那人正是前次在林氏医馆挨了柴榕一脚,把下巴给踢脱臼了的张头儿。
瘦瘦高高的跟个竹竿相似,他本是厉声斥喝不知哪个无知村妇胆敢闯进衙门,结果贵妃循声望去露了个正脸,张头儿顿时接下来的话就憋回了嗓子眼。
“你——怎么来了?”张头儿口齿都有些不伶俐,弄不明白她是要做什么,有官司就鸣冤击鼓,闲事莫进。
但问题是私下里都传疯了,他家大人的儿子认了打他的傻子做师父,虽然明面上没拜师没仪式,他们是没见识过,可县里的街坊四邻没少见他们一行人凑一块儿,他家公子师父师娘叫的才叫一个欢哪,一块儿又吃饭又买衣裳的,说关系不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在衙门碰上这位师娘,张头儿竟一时不知该怎么问出口,在嘴里就卡了壳。
贵妃见是张头儿,便笑盈盈地上前微微施礼:“我是来找杭玉清的,不知他可在府内?”
私事的话去后宅啊,直奔前衙门是怎么回事?
张头儿笑吟吟地没说出口,只道:“我家夫人娘家娘作寿,公子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已经去了四五天,估摸着也快回来。要是方便的话,您不妨和我说,等公子回来我再转告。”
贵妃沉吟,“上次玉清非要我相公请他吃饭,当时我相公身上没带钱就没请,这回特地准备了丰盛的烤肉请他去吃,谁知竟然这么不巧。那就劳烦您转告玉清,回来后务必去一趟桂花村,他师父等着见不到他非得亲自来接他不可。”
果然,认了师父啊。
张头儿当下更是不敢怠慢,“话我一定转告,要不您几位先进来喝杯水?”
贵妃笑着摇头,从袖口掏出五文钱塞到张头儿手里,“有劳张大哥了,小小心意,您就拿去喝茶,润润喉咙。”
“这要不敢——”
张头假模假式地推搪,见贵妃执意要给他便顺势收下了。
“您放心,我忘了谁的事都不会忘了我家公子他师娘的事儿。”
贵妃但笑不语,只要她的话完完整整转告了杭玉清,她就不怕他不来。倒是他,应当怕的是去的晚了,柴榕当真找上衙门给他抓到桂花村,那可就闹了个没脸。
别人听着诚心诚意的邀请,于杭玉清来讲是再赤果果的威胁不过。
……倒是次次不落空。
张头儿掂掂手里的五个铜板,看着贵妃婀娜的身形不禁摇头,不知哪冒出来个村妇,举止派头可不是村里那一挂的,又漂亮又通人情事故,软硬兼施倒把他家公子给拿捏的服服帖帖。
漂亮师娘与好|色徒弟,多么禁忌不可说的关系啊……
张头儿听惯了小黄曲的脑袋顿时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