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柴榕转头就去跟贵妃告状,他记得阿美和他说过谁让他受委屈,她就替他出头。杭玉清这货打不得,骂他还骂不过,就把全部的希望全寄托在贵妃身上。
这俩大男人打嘴仗几乎惊呆了一屋子的伙计和掌柜的,他们知道东家的男人是个傻子,还是个武力值超高,会飞上树的傻子,可再想不到他们还有另一个东家。而另一个东家看着跟年画娃娃似的好看,结果说出话来这么不着调,还和傻子抬杠吵嘴。
他们东家这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怎么身边专门收集这些个天残地缺?
众人的小眼神都集中在了贵妃身上,却见她不紧不慢地把帐簿合上,“你俩就别闹了,今天头天开张,这才是正经事,谁把这事儿给我搅了,我和他没完。”
柴榕见阿美没替他出头,却也没为杭玉清说话,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我烦他,那我去和五郎玩儿去。”
贵妃点头,接着吩咐侍书——也就是二胖儿把炭火先点上,让他亮亮手艺,把新交待下去的菜色轮番试一遍——
“端给咱们这位小东家尝尝鲜,试试嘴。”正好也把他那嘴给堵住了。
三下五除二把两个胡搅蛮缠的天敌给解决了,贵妃起身便回了后院歇息,只吩咐蒋掌柜时辰到了去叫她出来。
###
其实若只是开店营业她根本无需出席,请个掌柜的就是免去她诸多劳力,不过是她要杭玉清把朱方则拉下水,就为了今后打开明阳城整个的市场,别说面对的是许多角色不尽相同的潜在顾客,就是只面对朱方则一个她也务必亲自出面待客,方显重视之意。
杭玉清试完新菜简直美的不知所以,油着一张嘴都没顾着擦就直奔朱三公子新欢家去了,大中午的现把朱方则给从床上拽起来,才刚未时就把人给弄到了店里。
贵妃一听伙计的通禀,脑袋瓜子好悬没炸了。
这活祖宗真能折腾人,这么大早把人给弄来,让他们怎么招待,怎么拖过这漫长的一个时辰?
她是以后有许多地方还需要用到朱三公子,可是现在她成绩还没出来,中间全靠一个杭玉清牵线,说出什么来都是口说无凭,指不定还留给人一个华而不实,妄想一步登天的贪婪吃相。
不过,人既来了,贵妃也不敢多做耽搁,把昨天去明阳城一家小衣铺里买的新衣裳换上就连忙赶到了前堂。
那身衣裳并不很贵,简简单单的淡紫色儒裙,即便这样也比她之前的粗布衣裳要好太多,头上简单地插着一只木钗,薄施脂粉,看上去反而有种清丽脱俗的柔美。
一走进前堂,朱方则就看呆了,在胸前扇呼半天的扇子都停了。
杭玉清虽然也有小小的惊艳,可更让他记忆深刻的是柴榕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和深山里一个接一个被踹进粪坑的小伙伴们。
“三哥,形象!”他上手就推了朱方则身上肥厚的肉一把,狠狠的劲卸到他身上,就跟陷进一堆肉里一样。
好吧,三哥形象的确不怎么好。
“我家师父厉害着呢,你眼睛可放准地方了,要不你就是下一个我。”
贵妃不是没看见朱方则眼珠子几乎瞪出来砸地上,嘴巴张的老大,下巴颌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不过原主长了张好脸,朱三公子明显又是个好食色的,瞧两眼就瞧两眼,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杭玉清这么一搬上台面来就有些好说不好听了。
“师娘不过换了件衣裳,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我不是说以前就不好看啊,”朱方则小扇子又摇起来,竟好似杭玉清说的不是他一般,面不改色气不喘:“以前那是质朴,别有一番风味,今天……惊艳,果然美人千面,张张脸都不一样啊。”
贵妃默,原来尴尬的只有她一个。
“三公子谬赞了。”
贵妃瞬间转移话题,直指朱三公子手边的黑釉茶盏,“听闻三公子喜爱雨前龙井,玉清特意嘱咐我代为准备。只是小店小本经营,和贵府里的茶是无法媲美的,却也是我与玉清的一片心意,还请三公子海涵。”
若说品茗还是朱家老大,那才叫一个精一个细,哪里地方出产什么茶,什么茶配什么水都头头是道。
朱方则却和两个哥哥不一样,喝茶如牛饮,啥东西到他嘴里都是一个味儿,喝的就是个名——雨前龙井,听着就那么凉快!
(未完待续。)
213 惹不起
“师娘就别和我客气啦,这都自家的买卖,我喝什么还不都是一个味儿。”朱方则倒也爽快,不藏着掖着,就是那小眼神儿总是控制不住地往贵妃脸上黏:
“师娘就是长的人美,嘴还甜。”
这是赤果果地调|情吧,贵妃有些分辩不能了。
主要是他说的太过自然了,就跟别人家喝水吃饭一样,顺嘴往外冒。
杭玉清也是这一样的德性,只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家风如此,还是真不拿这话当回事,就是纯赞美。
她能说么,自从结识了杭玉清就已经一次次的刷新了她的三观,再加上个肥头大耳好食色的朱方则,她原有的世界简直大崩塌,一时间脑子都有些混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