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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家老爷是让我们来跑这一趟,想请柴家老爷过衙一叙。”
贵妃此时知道杭玉清所谓的大事不好这一次竟不是夸大,是真的不好了。她就是再能谋算人心,也料不到柴银杏会出此黑手。
“四郎……”
柴榕在人前却没有单独和贵妃一块儿时腻腻乎乎的表情,长身玉立,始终淡淡的表情,看上去颇有种冷傲之感。
这姿态再说他是傻子,哪怕真傻子都不会相信。
其实上不上战场,入不入伍于柴榕倒不是多为难的事,男儿志在四方,何况他这浑身的本领令他走到哪里都有股初生之犊浑不怕的气势。他只是现在舍不得阿美。
“咳咳,柴老爷,”胖差役看不下去,这夫妻俩错开眼神时还好,都挺正常,可一旦视线交汇就黏一块儿,是有多少年没见了吗?真的不怕闪瞎他们无辜围观群众的狗眼吗?
“是不是……和我们走一趟?我们老爷还等着呢。”
贵妃不急不慢地起身,“请两位差大哥稍等片刻,我与我夫君同去。”
“阿美……”
“四郎……”
胖差役:“……”
不要一言不合就对视啊!黏黏乎乎的好惹人烦的!
老天爷,他的眼睛!
杭玉清丝毫不受影响,只专心在他方才露了的马脚有没有被揪出来。见所有人都没有留意,他才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坐我马车去同去吧,正好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办完了我也要回家了,师娘。”
他刻意卖好,贵妃又岂能不知?
“辛苦你了,你这份情你师父和我记下了。”
“哪里哪里,你是我师娘,还和我客气什么,哈哈,这都是自己人。”杭玉清自从确认了自己参与和贵妃开店的事没有暴露,就彻底放开了手脚,指着俩差役道:“这都是自家人,师娘你不用和他们客气,有话就尽管吩咐。”
这人情送的好生顺手。“……是的,柴夫人尽管吩咐。”
杭玉清话是这么说,贵妃却不妄自尊大,始终以礼相待。待她回里间取了件貂皮披风换上,一行人才往永安县去了。
中途贵妃让柴榕将杭玉清调开,红利便在那时给了他,而贵妃则亲自又掏出几两碎银子塞给了两名差役。
两人先前是无论如何不敢要的,后来见贵妃实在,不是虚晃他们一招做样子,便忍不住手痒都收下了,自此以后待贵妃更是比对他们府衙后宅的夫人,杭玉清的亲娘一般。
“……这里面的关节我们兄弟是不懂,但听我家大人的意思,赵大人都发话了,想是这事难以善了。”胖差役得了银钱,只恨先前把话说太满,能交待的都交待出去了,现在竟是无话可说。
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之前知无不言,只怕人家也不会出这钱,这么一想他便坦然了。
“那赵童生还联合了县里几个有功名的举人老爷,联合奏名,”胖差役压低了声音:“我们大人不贪财不好色,唯要个好名声……柴家才与大人结为亲家,偏赵童生就告到了眼皮子底下,这人可把我们老爷也算里头了。”
听到这里,贵妃其实早明白了,这事儿想在杭县令处完结那是不可能的,下有赵童生疯狗一般死咬不放,上有赵诚那坑货放话压制,背后还有柴银杏夫妇随机应变,真真是四面楚歌。
好个心黑手毒的柴银杏!
哪怕她对她下死手,贵妃都无话可说,商场如战场。可是柴榕是她亲弟弟啊,打是打闹是闹,怎么都是一家人,打断骨血连着筋。也正因为是这样,她几番留手,并未赶尽杀绝。分明是柴银杏两口子贪心不足,借机攀附巡抚不成,将生意赔进去
他们不但不知道吸取教训,居然反手便做出骨肉相残的事。
以往,倒是她低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