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年轻人犹豫,似乎想说一斤,后来改的嘴。
“哦,有的。”伙计摸衣服上抹抹手,直视年轻人:“您要做什么用?我们是药铺,可不想摊上什么官司。”
年轻人对答如流:“我要毒耗子,家里耗子太多,买的耗子药不好使,越吃越肥,快长成猫那么大了。”
伙计觉得他这理由很充分,便让客人先侯着,自己去院内取药:“这东西不能和药材放一屋里,不然怕哪个不小心给混了,那可要了命了。”
说完,就挑帘子走向隔间,把来者跟掌柜做了个汇报。
掌柜当即立断:“你去前面拖住他,我去报官。这可真是往枪口上撞,上个月咱这儿才发生了砒霜毒死婆婆的案子,卖药的掌柜都抓牢里去了,他还真是顶风作案。”
伙计当即装了小包面粉就出去了,结果药堂哪里还有年轻人的踪影
“掌柜的,人跑啦!”
掌柜的迈着小短腿上前一把抓着伙计就往外跑,“走,赶紧去报官,趁你还记着那人的长相!咱是明德府好百姓,不能眼瞅着罪恶发生!”
……
他娘的,让不让人活了。
胡同里,暗卫眼泪流下来了,心里这叫一个憋屈。他看话本子里买砒霜杀人从来都是手到擒来,哪像他这么多波折,还被盘问。幸亏他耳聪目明,不然让这俩人还给诓住了。他倒不担心逃不脱,可是闹的人尽皆知,又怕惊动了柴夫人不好下手。
为啥人家杀个人那么容易,他就这么费劲?连买药都能遇上这么急公好义的大齐好百姓……
他是回不去秦王府当差了吗?
他自小就在秦王府长起来,以保卫秦王为最高使命,回不去,他又要以什么为生啊?
“我看着这人有点儿眼熟呢?”春花嘴里吃着山楂糕,指尖沾着点心屑,直愣愣地指着县衙外面贴着的通缉画像。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眼倒还清秀,就是那下边的脸有点儿畸形,往一边鼓。
“二妮?”
二妮迷茫,“是不是……”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你以前偷过的人?”
春花一噎,山楂糕就呛嗓子眼了,好悬没把她给呛死。二妮连忙上前又给她抚后背又给她顺前胸,好久春花才缓过来,正要说什么,小草和桂花已经拥着贵妃从县衙后巷里出来,二人连忙迎上前去,话题也就此打住。
贵妃在明德府转眼就呆了一月有余,花想容渐渐上了正轨,她便亲自来向县令夫妇辞行,准备动身回明阳城。
回程那天一早还是天高气爽,阳光明媚,到了下午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到了未时越下越大。
偏偏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颇多凹凸,天晴时不过颠簸些,下起大雨来十分泥泞,动辄就卷住车轴。
贵妃一干女眷坐在车上都觉得凉风刺骨,更苦了外面朱家的那些个护卫,冒着大雨赶路,车陷泥里还得负责给推出来。可是眼见雨势不减,却不知要下到何时了。
贵妃有心转往临近的村县暂避雨势,只不过无奈对周边一无所知,好在朱家有个护卫就是附近一个叫大石头村出来的,距离此处大约十几里。
这已经是已知的最近距离躲雨之处了,没有任何异议,一行人转而向东行进。
大石头村地处偏僻,路却比刚才好走了许多,车再没往泥里陷,正当外面人喊马上就到了之际,忽听马嘶地一声长鸣,紧接着就失去了控制,如脱弦而出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护卫们在大雨中早就疲累不堪,谁也没料到马会突然发狂,十几个男人居然没一个反应过来,眼睁睁就看着发狂的马拖着车厢冲了出去,女人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快!救人!”
总算有人反应过来,可是滂沱大雨中视力本就受到干扰,再者马发起狂不管不顾,一时间他们竟然追赶不及。
“啊啊啊啊啊啊!卧槽!要命啦!”木墩儿狂叫。
马发狂狂奔只是瞬间的事,春花护主心切,一时间只顾得上距离自己最近的木墩儿,抓起他来狠狠抱在怀里,木墩儿认命地被她那双手紧紧压在她平坦的胸脯上。事实上,在那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在那个难以描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