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顶忌讳‘看上去傻’这样的行为。
晌午太阳正盛,他想,幸亏是深秋,天没有多热,不然就他们这顿骂战,战场上指不定中暑热晕多少穿盔带甲的这些将士。
……
“秦王,请听梅某一言!”梅政远远望见秦王的军队齐刷刷向前,眼瞅着骆易一行人就要被人给碾死,吓的他不敢再隔岸观火,可是这时开城门出兵又有些来不齐,只好高声喊道:
“吾等奉圣上旨意率三十万大军前来,如何明阳城已破,您的藩地都已经失去,秦王妃和世子亦已被擒,望王爷三思。何苦为了一己私、欲,令天下生灵涂炭,又令家败人亡?!”
秦王和骆易不约而同瞪向城门身着盔甲的梅政。
骆易是恨他将他们一堆人置于险地,到这时还只在城门上扯脖子喊;秦王却是暗骂这缩头乌龟当的实在,到现在还只冒个头,整个人龟缩在城里不出来。
“住口,你这只缩头乌龟!”秦王怒骂,他打了多少场仗就没今日这种打法的,三方会谈似的一个个扯着脖子靠喊!
知道的他们这是兵临城下,争霸天下,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打嘴仗,身后拉出军队来壮胆呢。
这三个都是什么货色,竟把他逼到这份上?
梅政一个缩头乌龟,连面儿都不敢照的,还有听说是朝廷上炙手可热的两个青年将军只不过这俩货秦王都看不上眼儿。一个个只有勇,而无谋,在西边打胜仗一是他们的确勇猛,二来却是西边的统帅指挥得当。
柴榕和骆易虽然勇猛,却只可为先锋,是将才却非帅才,不足为虑,车轮战就是轮都轮死他们!
只是!
偏偏就是这俩人,居然就把明阳城给作个天翻地覆,连老巢都让人给撅了!
秦王想想只觉得憋屈,他谁也没看在眼里,一个个他们联合起来却把他给涮了。
他倒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造反大业,今天拼死把这俩小货给弄死,梅政他就是耗上几个月粮草也给他耗尽。
不说一定是他笑到最后,可他还是有不小的胜算。
可是哪怕他赢了,将承平帝给撵下皇帝宝座,换他坐上去又能怎样?
媳妇儿子让人抓了,他只要不束手就擒,他们的命准准的肯定就没了。
他一辈子就那么一个放心尖尖里疼的女人,一个人人称羡的儿子……另外还有个透明人的儿子,家里就这么几个半人全都死了,他得了天下又如何?
他五十大多了,再活还能活几年?
没儿子继承他家皇位,他打下天下又有何用?哪怕再生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即便生出来年幼的帝王也是被臣子拿捏,甚至还便宜了其他赵氏血脉。他这都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秦王悲愤,一时间让他引颈就戮他又不甘心。
“王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梅政高喊,巴不得他现在就下巴受降,他们三十万大军立马打道回府。
秦王捏了捏手里的缰绳,他娘的老贼,他这是想要度化他立地成佛呢?
“住口!你们这些臣小人,圣上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带坏了,才会认为我起兵造反!天下都是我老赵家的,我造的哪门子反?”他大喝,正义凛然:“太祖早写有旨意,一旦君主有难,我们赵氏宗亲是有责任进京勤王,铲除奸佞!”
“如今朝中奸横行,蒙蔽圣听,以致连年战祸不断,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你们不思辅佐圣上思贤,反而要辖制藩王,铲除圣上羽翼,你们作为我赵氏子孙的臣子,不觉得愧对我赵氏子孙,愧对天下百姓吗?!”
“你们左右圣听,我作为圣上的叔父便有义务进京勤王,保护圣上不受奸人摆布,本王一片丹心天地可表,怎么到你们这里我就成了叛王?成了阴谋造反?”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铲除了天子宗亲,让你们左右我赵氏皇族?!”
秦王指天指地一顿痛骂,言下之意是一惯的不认造反。
他、们、就、是、勤、王!
“你们也不必往我头上扣帽子,我是赵氏皇族,论辈份圣上是我侄子,但是在大齐他是皇帝,我是臣子,我虽一片凡心,但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圣上认定我是叛臣贼子,要我身首异处,我二话不说引刀自裁绝无二话。但是,我指天盟誓绝无反叛之心,我是为了赵氏江山,为了圣上!我为了赵氏江山死而后已,可是要杀我妻儿,毁我声名,先要问过我身后十数万的将士答不答应!”
秦王慷慨激昂的一顿演讲,把阵前、城上、敌我双方的将士都给看呆了。
然后就见他抬手举刀,大喝一声退,数万人的队伍,后队变前队人家撤了。
撤了……
544 是何用意
骆易目瞪口呆。
这怎么就撤了?
他手上的人质还没用上呢!
“叛王,你你你给我住脚!快停下,否则我砍了你媳妇儿子!”他大喝,刀往秦王妃的囚车上咣咣就是砍,把秦王妃吓的嗷嗷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