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快请平身。”承平帝叹了口气,“赵嘉此人本性凉薄,既然不愿再与国公爱女再为夫妻,那就让他写下和离书,由你亲自送到国公夫人手上。”
“小的遵旨。”胡进忠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陛下……”定国公微微动容,眼眶发红。
承平帝见了,轻轻一叹。
“朕亦有三女,能体会国公拳拳爱女之心。朕只望误会解除,你与武进伯之间不再有嫌隙,共同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福。万不可中了赵潘之计,彼此心生怨怼。那却是亲者痛仇者快,是朝廷的损失。”
定国公长揖:“臣谢陛下教诲,定不会中女干人之计。武进伯年纪轻轻,却已立下不世之功,这是社稷之福,陛下之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甚至没有听到那位武进伯自谦,或者虚伪的夸他两句,或者……哪怕说句‘不敢’。
这人真的需要他出手吗?
就这尿性蹦达不了几年就把自己给作死了吧?
他见了那么多的人,就没见过这么自负自满,连面子都不会做的人。皇帝说这么多,浪费这么多唾沫,无非是想要他们俩的保障,甭管真假,不能让皇帝没面子,好歹给句话好不?
最后他忍无可忍转头看了下武进伯,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的还当是个木头在那里杵着。
“……武进伯就是这么耿直,不会说话。”承平帝等不下去了,不由得代柴榕解释了一句。“这么耿直的人,少啊……”
好吧,皇帝都自欺欺人了,他还能怎么样?
定国公再谢主隆恩,乖乖去宫外领着自家闺女回国公府去了,不和皇帝在这儿俩人给武进伯唱戏了!
“你呀!”直到定国公走了,承平帝才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柴榕,“可真是让朕操碎了心。”
这是他娘常说的,柴榕默。
“有劳陛下费心。”
噗!
赵平强忍住没笑喷出声。
承平帝一口唾沫好悬没把自己呛死,这话估计是武进伯想破脑袋想出的一句应对,他无语之外,还有一点点欣慰是怎么回事?
“你们……下去吧。”承平帝抚额,再和柴榕说下去他脑子大概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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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闺女给接回国公府,定国公夫人秦氏哭成了泪水,见到安安静静只抱着个枕头当儿子的王玉娘,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一直陪到王玉娘抱着‘儿子’睡下,秦氏才回到房间,夫妻二人说起御书房发生的事。
“咱们就这么算了?”秦氏眼睛哭肿了,“我儿就这么疯了?”
“赵潘也死了,你难道还真要武进伯替咱外孙偿命?替玉娘偿命?”定国公摇头叹息,“这就是命。”
“他们说是赵潘杀的就是赵潘杀的?赵潘不是喊冤枉吗?”
“有几个杀人犯临死不喊冤的?”定国公不以为然,“我看那赵潘目光凶狠,举止癫狂,分明是狡诈之徒。咱世孙死于他手里,应当是错不了。”
“供状上写着,当时武进伯的爹想的是抓个秦王府的人,探探究竟,把人给救了。谁知把赵潘抓了,这厮生怕被杀,亲自给柴老头出的主意,拿咱小外孙威胁秦王世子换人,玉娘的院子在哪个方位,平日都是多少人巡守,都是赵潘告诉,他给出的主意”
“这杀千刀的王八蛋!”不等定国公说完,秦氏便忍不住开骂。“那是他的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