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里的酒都酒了两滴。
胡进忠心跟着那酒盏就是一哆嗦,瞅了眼地上仍吊着嗓子嚎的舞阳侯,有理没理的另说,这等情状皇帝若是小肚鸡肠计较起来免不得治个惊驾之罪啊。
“陛下,请陛下为臣做主,武进伯他他欺人太甚,不由分说就打臣的儿子,陛下啊……”舞阳侯嚎着嚎着,突然吧嗒吧嗒开始抹起了眼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的好不可怜。
柴老爷子也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愣眉愣眼地瞅着自家儿子,咕嘟一声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以前他们爷俩也没在一块儿喝地酒……这小子竟然会耍酒疯。
柴榕耳边回荡着舞阳侯世子的惨叫,还有舞阳侯的哭嚎,脑袋像要炸裂了一般。
不过他并不是神智不清,他竟无比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尽管他现在头晕眼花,胃里酒一阵阵的往上返
他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百官把舞阳侯世子给踹折了腿。
而且皇帝高高坐在上方,视野很开阔。
看得……应当很清楚……
阿美曾经告诉过他,什么忠什么女干,皇帝眼里就只有有用和没用,可用和不可用的区别,当然怎么用就要看皇帝的了。
重要的是得了君心。
只要皇帝看你顺眼,你鲁莽也是耿直,冲动也是真性情,总之为人臣子顶重要的是忠君。其它的,大不见小不见皇帝是不会放到眼里的,至少不会过于计较,只要给足皇帝台阶……
说时迟那时快,就着胃里那股酒劲儿,他用内力一催
‘哇’的一声,连酒带饭吐了一地,竟还有一大半吐到了李树的腿上,立马那股味儿就传出去了。
呕!众大臣嫌恶脸。
“哎哟,这是喝多了,耍酒疯呢。”成国公世子推了一把骆易,给他使了个眼色,骆易也是难得福至心灵,蹭地蹿上前一把抱住柴榕。
“你不能喝就少喝,这是干啥,把大殿都给弄脏了。”
这是弄脏大殿的问题?
众大臣纷纷倒抽一口气,他们活一辈子也没听过在皇帝面前打人的事儿。特么!太刺激了!
“他嘴不干净!”柴榕怒道,用力推骆易,“你闪开,我要不揍的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柴榕顺手抄过当年木墩儿笑话杭玉清的话,话音未落殿里已经有笑点低的笑喷出声。
这是真喝多了,居然整出这么一句,他还真想看看舞阳侯世子满脸桃花开的壮观景象。
承平帝让半含在嘴里的酒呛了个正着,咳的满脸通红。
死寂的大殿渐渐有人窃窃私语起来,骆易被推了一个趔趄,顿时心气儿也上来了,一拳就冲柴榕打过来,柴榕就势大长腿就踢上去了,两人瞬间就打到一起,离他们最近的一排位置时不时觉得有风从脸上刮过。
成国公世子看直眼了,他推骆易上去是给柴榕台阶下,谁知骆易这货不分场合反而和柴榕打起来了……
好么,不知道是他真的酒喝多了,还是那两货招式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他眼前只有两道人影忽来闪去。
承平帝一看这两货二到了一处,也是颇有些头疼。
“停下,你们两个傻货快住手!”
胡进忠两眼珠子顿时瞪的溜圆,赶情皇帝也没少喝,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什么傻货?!
哪有皇帝管大臣直呼傻货?!
皇帝……你还要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