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沉思,洪文宾又鬼哭狼嚎起来,吓得他娘亲扑过去抱住他,哀嚎道:“小姐,您发发慈悲,发发慈悲!”
红尘这才上前,拿出一张黄纸,问了洪文宾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又扎破他的指尖取血,搁在旁边早就熄灭的炭盆内,轻轻冲着炭盆吐出一口白气。
所有人目光一闪,就见风吹帘动,沙沙作响,无数黑色的虫影从洪文宾的身上蜂拥而出,投入炭盆里面。
郭老一动不动,看着那东西爬过他的脚面,顿时觉得背脊发寒。
嗤一声,炭盆里的黄纸无火自燃,那些黑影投进去,也消失不见了。
直到源源不断的虫影越来越少,屋里几个才松了口气,洪父牢牢护住儿子,盯着炭盆,眼见着火焰熄灭,里头的木炭还是老样子,黄纸却连点儿灰烬都没有剩下。
“小姐,可是无妨了?”
红尘耸耸肩:“我拿走我的东西,你们也把那要命的风水局破了,应该会没什么大碍,不过嘛!”
“不过什么?”
洪父一脸紧张,他最怕人家说不过两个字。
“一会儿再说,先把我的镜子还来。”
“对,对,镜子,儿,小姐的镜子你放在哪儿了?”洪母一脸焦急地问。
人家这位的东西,可不是他们这等平民百姓能贪图的。
洪文宾浑身虚脱,勉强开口:“在书房!”
洪父连忙领着大家过去,亲自打开大门,就见那镜子果然在书房的一张书桌前,快走了几步。一溜小跑跑到前面,双手去捧镜子。
红尘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结果洪父一拿,脚下登时踉跄了下,使劲抱镜子,拿了半天,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愣是拿不起来。
郭老眨了眨眼,就差要说这位装模作样,真有那么沉。洪文宾是怎么偷的?
好在郭老顾忌人家年岁大了。又一想,到了现在这份上,洪父就是个傻子,也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老先生。您让让。”
红尘失笑。轻声道。
洪父闻言连忙松开手。退到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神色讪讪。“没想到镜子不大,竟这般沉重!”
心里都开始犯嘀咕,要是这东西死活拿不起来,难道让他去请几个壮汉把镜子给人家抬回去?
正胡思乱想,就见红尘一伸手,皱眉道:“玩够了没有,还不过来?”
那镜子闻声抖动,噌一声,居然飞到半空。
洪父吓得往后一缩。
郭老也鼓了鼓脸,眼珠子瞪得溜圆——想他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可从来没见过会飞的镜子!
结果那镜子飞在半空,小心翼翼地朝着红尘挪动了下,又往回缩,整个身体抖动不停,到像是撒娇。
郭老揉了揉眼睛,甚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伸到那面小镜子上面晃了晃。
红尘深吸了口气,轻声道:“你乖,青锋不会吃了你的,回来吧。”
她这么一说,那镜子左右晃动了下,果然嗖一下,落到了她手里,红尘反手把它塞袖子里头。
洪家二老这才吐出口气。
郭老也抹了把汗:“真是……我以后再也不嘲笑老白了,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老白是他们书院的看门人,在书院看了三十多年的门,闲暇时就喜欢讲各种奇人异事,还说得一套套的,神乎其神,他以前从来不信,只是闲极无聊,喜欢找个爱说话的一块儿喝酒,还热闹点儿!
现在看来,那诸般传说能久久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