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吕小伟面对怜烟的惊呼,翻了翻白眼道:“讲的更复杂一点,你能听懂吗?”
“呃,这倒也是,那么义兄,你能举个例子说说吗?光是这样讲,我还是有点似懂非懂。”
“就比如说,有人要对你行凶,你进行反抗的话,这种行为就不能用简单的伤害来处罚,而是应该用正当防卫来判断,不能是受了伤,就要追究别人的责任,你对坏人的反抗,就符合了惩恶扬善。”
“哦,我懂了”怜烟晃着脑袋说,“可是依照法理来断案,那岂不是对于审判者来说,有太多的权限了吗?这样难免会有重有轻,从而给了那些官员贪腐的空间?”
吕小伟长叹一口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几千年都是这样,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毕竟每件案子的原因、情节、造成的结果都不同,不能简单的制定那种硬性条文,来判断各种情况不同的案子,那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看见张虎和怜烟的表情,吕小伟知道他们听得不太懂,只能继续举例解释道:“同样是杀人,出于义愤杀人,和为了抢夺钱财杀人,亦或者被欺压的太过分,而报仇杀人,这能一样吗?”
张虎和怜烟仿佛两个小学生一样,同时摇摇头回答:“不一样。”
“是啊,同样是盗窃,偷窃别人救命钱,和偷钱来救命,还有偷钱去赌博挥霍,能一样吗?”
“不一样。”
“是啊,所以你们以后不能仅仅是简单的背诵那些律法,而是要带着理解吃透的态度去学习,这样才能真正的学好律法,使用好律法,懂了吗?”
“懂了”张虎和怜烟同时认真点头,让吕小伟都有了一种在给学生上课的感觉,而且还上的是法学课。
摇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甩出去,吕小伟看着奋笔疾书的张虎说:“好了,你去应天府调人,来回也跑了一天,咱们就在这里凑合休息一晚上吧,反正一会天就亮了,你还要开始大规模的摸排走访。”
“大人,其实我不累,您再多讲讲这些知识吧。”
“小心贪心嚼不烂,自己读懂记住的,才是自己的知识,而不是记在本子上的知识。”
听到这里,张虎知道自家大人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自己和怜烟文化底子都不好,跟着大人才开始半路出家,当即环顾一周道:“不如我们也去课税司驻地吧,那里条件好一些,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
吕小伟摇摇头道:“不用麻烦了,反正天就快亮了,我一会还要重新勘察现场,你去课税司驻地吧,反正天一亮,你还要带着那些衙役开始走访,我和怜烟留在这里。”
其实吕小伟没有给张虎说的是,自己和怜烟已经可以不用休息,只要坐着运功就行,比睡一觉的效果还好,但是张虎则只是强装一点的普通人,休息对他来说比较重要。
其实吕小伟也不是没有想过,把神修术功法传一些给张虎,但是已经修习了几年的吕小伟,深知这种系统给的功法过于逆天,万一所托非人,那可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所以,思虑再三的吕小伟,还是决定再考察张虎几年后,再做决定。
眼前虽然是晚上,但是对于吕小伟和怜烟来说,与白天并无太大区别,所以等到张虎离开后,两个人就直接开始勘验现场。
也幸亏当时那个糊涂的潘推官,虽然当场确定老王是凶手后结案,却忘记了朝廷复核后,要对案发现场的封锁进行解除,所以这个彭氏死亡的现场,还保持着三年前的原样,这三年来,那个装鬼的王氏应该是唯一进来过的人。
可是,等到吕小伟和怜烟,把这个现场勘验完之后,都是大失所望。
首先,现场并没有像案卷上面所写的,所有的衣物和柜子,都是胡乱散落的,而是被人揉成一团,塞在开盖的柜子里面,很明显当时勘验现场的人,并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
也可能,老王被认定为凶手后,大家的想法里面,这件案子已经结案,所以这些证物,除了那把菜刀被放在衙门的证物房内,这些衣物都留在了现场,而且还是如此潦草的堆在一起。
地上的脚印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经过怜烟的统计,仅仅沾染着鲜血的脚印,就高达六种鞋子、三十七枚,这让一向沉稳的吕小伟,都不禁开口骂娘,这帮人简直把破案关键的案发现场,当成了公共厕所,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尽管现场遭受到如此严重的破坏,但是心思缜密的吕小伟,还是从那些凌乱的衣物上,发现了几枚血指纹,虽然目前不能肯定是凶手的,但是这些指纹和凶器上的比对一番,还是可以确定的。而且,这一发现也从侧面证明了吕小伟的猜想,当时凶手肯定是翻箱倒柜的寻找钱财,或者某种东西。
同时,吕小伟也确定了,现场的衣物中,果然没有彭氏的内衣,这说明并不是案卷记载疏漏,而是,凶手确实有那种特殊的癖好,这样有利于缩小凶手的范围。
而在床下的角落,发现的一样与现场格格不入的东西,才真正让吕小伟和怜烟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