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全黑下来,安贵他们才回来。二妮儿颠颠的回去与安贵说话,覃初柳则拉着谷良问起了事情的结果。
谷良长了记性,一句废话没有,直接说结果,“尤氏被打得半死,扔出了赵家,赵长松说是过些天来接人。”
尤氏,就是赵家的妾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元娘和梅婆子听的一头雾水。
谷良心道女人真不好伺候,说过程不行,光说结果也不行。
在梅婆子再三催问下,谷良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
安贵他们在赵家屯与华令朝汇合,一起去了赵家,赵家见安家来势汹汹,也不请他们进门,直接在门口杠上了。
安冬青站出来说话,把二妮儿被冤枉的事儿说了,又请华令朝做了证。
赵长松还记得华令朝,听了他的话又接了他还回来的五两银子,心里对他的说辞已经信了大半。
又听说尤氏滑胎是因为房事过度,他的脸登时就黑了。自知道尤氏有孕之后,他可从来没碰过尤氏啊!
果不其然,紧接着谷良直接把赵家屯的一个懒汉抓了来。
这懒汉之前就和他的妾室尤氏有一腿这他是知道的。见懒汉被拎了出来,他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那懒汉把他和尤氏之间的龌龊事都说了,还直说在尤氏丈夫死之前,他们就勾|搭在一起了。尤氏丈夫死了一个多月,尤氏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便慌了,她丈夫身子不好,根本不可能是他的种啊。
后来懒汉给她买了药,这才解决这这件事。
再后来,尤氏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赵长松,便想和懒汉一刀两段,懒汉不同意,隔三差五的就去找尤氏,还威胁尤氏,若是她敢拒绝,就把她之前怀孩子的事情说出去。
尤氏害怕,只得乖乖就范。
直到有一日,尤氏发现自己又怀了身孕,她心里惶惶,根本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后来咬了咬牙,干脆就对赵长松说她有了他的孩子。
赵长松盼儿心切,也没多想,就回家禀告了老母,赵太太也是着急要孙子,便同意把尤氏接过门了。
在尤氏进门前,懒汉特地找到她,告诉她赵家后院儿有个狗洞,只要他给了信号,尤氏就必须从狗洞钻出来与他苟合。若是尤氏不同意,他就把自己与尤氏的那点儿事统统告诉赵家人。
尤氏好不容易盼来了好日子,可不想毁在懒汉手里,再加上在房事上赵长松确实不如懒汉弄得舒服,所以她便半推半就地应承了下来。
这之后的事情,也就都顺理成章了。
赵长松脸面上下不了,当即就把还在屋子里将养着的尤氏拖了出来,扒了衣裳痛打了一顿,只留下一口气就给丢了出去,是生是死也没人知道。
后来安贵又说起二妮儿的事情,赵长松心里有怨,埋怨二妮儿太不顾及他的脸面,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说,非得闹的人尽皆知。
他心里不想接二妮儿回来,却也知道二妮儿没什么错处,村里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总不好做的太过,便只得承诺说过几天来接二妮儿。
“事情就这样完满解决了?”梅婆子听的意犹未尽,然后冲着覃初柳直点头,“还是咱们柳柳厉害,梅姥姥可不担心你以后被婆家欺负了!”
事情解决的完满吗?覃初柳不这样觉得。她早就问过二妮儿了,要好好若日子还是除掉妾室,是二妮儿自己做出的选择!
天下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二妮儿请娘家出面,落了赵长松的面子,最后她虽然没有被休,却也彻底失了赵长松的心,她即使回了赵家,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赵长松是三日之后来接二妮儿的,还给安贵和崔氏带了不少好东西,算是对做错事的一种补偿。
崔氏乐得合不拢嘴,对赵长松格外的热情,就好像之前赵长松要休自家女儿的事儿根本就没发生过似的。
她还要留赵长松吃饭,赵长松心里厌烦,直接推辞了。
谷良把二妮儿被接走的消息带回来的时候,覃初柳正带着隼在甸子地边上查看水渠的情况。
冬天的雪特别少,只刚刚入冬的时候下了一场,现下地皮上已经没剩多少积雪了,黢黑的土地全都露了出来。
都说“瑞雪兆丰年”,冬天雪这样少,只怕这一年他们要艰难了。
沿着沟渠走了一圈儿,覃初柳的眉头皱的死紧。
太长了,这条沟渠太长了,且这块甸子地还不在沟渠的上游,清理起来要费不少功夫不说,更糟糕的是,若是赶上干旱的年头,上面把水截了去,这块地就一点儿水也捞不着了。
谷良不懂农事,见覃初柳好似不高兴,就以为她还在担心二妮儿,便好心安慰道,“柳柳你莫担心,那赵长松惹了这么大的笑话,还不得消停些日子。”
覃初柳眉头皱的更紧,转头看他,“谷良,你卖身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谷良先是一怔,不明白覃初柳怎么跳到了这件事上,却也老老实实地点了头,“是啊,还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