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覃初柳笑得很开心,原来郑掌柜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这是在告诉她,肯定不会让她为难呢。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眼见太阳已经老高了,覃初柳起身告辞,“郑掌柜,我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家里定然十分挂念,我这就回去了。”
郑掌柜也不留她,只让高壮护送覃初柳回去。
马车在太平镇的青石路上吱呀吱呀地走着,覃初柳推开车窗往外看,眼看都要出镇子了也不见傻蛋的影子。
覃初柳正打算关上车窗的时候,忽见前方不远处的巷子口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女的面面容姣美,眼睛好似会拐弯儿,都能把人的心勾走,看着男人的时候里面满满的都是不舍和爱意。
而那男的,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不知道对那女的说了什么,女人的眼里立时就盈满了眼泪,然后,转身消失在巷子口。
那女的覃初柳还记得,不就是上次和谷良在巷子里说话的女人吗,那时候她就觉得那女人不像是良家子,现下她就更确信了。
为什么呢?因为那男人不是旁人,正是逛青|楼彻夜未归的傻蛋!
一晚上还没腻歪够,大白天的还要上演一出十八相送,覃初柳鼻孔里都要喷出火来,啪地一声关上车窗,然后对外面的高壮道,“高叔,快走,不要停!”
高壮一头雾水,看了看傻蛋,又看了看马车,最后还是选择听覃初柳的话,假装没看到傻蛋,纵着马走了。
傻蛋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跟在马车后面,一路走了回来。
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的点儿。
干活的匠人加上村里帮忙的人,竟然坐了七八桌,本来就不大的院子挤的满满登登。
覃初柳一推开院门,就见元娘和梅婆子抬着大盆,挨桌加菜。
元娘背对着覃初柳,并没有看到她,倒是梅婆子最先看到了她,指着覃初柳半天才挤出一句,“柳柳……”
“回来了”三个字还来不及说,元娘已经转过身来,见到果然是覃初柳回来了,扔了手里的盆子就奔了过来。
“柳柳,你没啥事儿吧?这些天不回来,娘都担心死了。”元娘握着覃初柳的肩头,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瞅见把包着的手,登时就红了眼眶,“这是咋了?咋伤的?重不重?”
覃初柳拉着元娘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安慰道,“娘,我无事,这都是小伤,就是包的厚了些,瞅着怪吓人的。”
进屋之后,覃初柳把这些日子在太平镇发生的事情与元娘说了,只略过了傻蛋帮忙那些事,元娘听后,不由感慨,“林子大了果然啥鸟都有,那邶全林真真是黑了心肝,那样的人就该直接斩了。”
斩没斩覃初柳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县太爷还没判邶全林,只把他暂时收押了。
不过元娘说的一句话她很赞同,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太平镇上有个做生意不择手段的邶全林,安家村就出了为起房子四处借钱的黑子娘。
“黑子娘好像是魔怔了,家里那房子村里年年给她修缮,比咱家这房子好多了,为啥要盖房子。再说了,黑子还在镇上干活,一年也不回来几回,说不准以后就在镇上安家了,她这么急着起房子是干啥?”
元娘不理解,拉着覃初柳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覃初柳也不理解,不过她想到萧白说的,前些日子他娘去镇上找过他了,那起房子这件事他应该知道的吧。
既然萧白都不反对,他们这些外人又何必跟着瞎操心。
覃初柳这般劝解元娘,元娘哀叹一声,“我哪有那功夫为她操心,这不是她借钱借到了咱家吗?”
她还有脸来借钱?覃初柳是真心地佩服起黑子娘了。
“她自己来的还好说,谁知道她怎么说动了叔公,竟是叔公亲自上门来提的。”元娘叹气道。
元娘口里的叔公就是安广荣,她竟然找来安广荣来借钱,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那娘借了没有?”其他的事情覃初柳才不关心,她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兜里的钱。
元娘摇了摇头,“咱家柳柳不发话,这钱我哪敢借!正巧你去了镇上,我就说你去镇上有事,把钱都带走了。”
这理由有些牵强,但不管怎样,没借出去就好。
不是她覃初柳多抠搜,手里有钱不往外借,而是这借钱也要分人,若是萧白来借,她指定二话不说就借了,至于黑子娘,那还是算了吧。
外面的人还在吃饭,元娘与覃初柳说完黑子娘借钱的事儿就出去忙活去了。
覃初柳无事可做,干脆就去看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