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也没看糕点一眼,只喝了口茶,就道,“昨日我在你们铺子里给我男人买了件衣裳,他只穿了一下午,身上就被扎出好几个血窟窿来。你们若不信,大可以拿衣裳过来自己看。”
覃初柳不用看已经相信了大半。
这妇人刚进门的时候看似骇人,其实很有教养,没有与武掌柜在铺子里争执,武掌柜端了糕点她看也没看一眼,显见她不是没见识,也不是受人指使要把事情闹大。
武掌柜还是拿来了那件衣裳,妇人接过,翻到里面,大概是腰侧位置的缝合处,竟然别着一根针。
“发现之后,这针我们便没动过,你看,上面还有血迹。”妇人指给武掌柜看。
武掌柜仔细看过,又拿给覃初柳看,衣裳一到覃初柳手里,覃初柳就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衣裳,太熟悉了。
别针的地方很隐秘,若是不仔细翻找,还真找不到,覃初柳暗笑,这张氏,这回的坏事做的倒也隐蔽,只可惜,她认出了这件衣裳。
若不是收货的时候覃初柳心下生疑,专门拿张氏做的衣裳检查过,她可能也不会记得,但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
她看到了,且记住了,张氏还想神不知鬼不觉,门都没有!
“大娘,这件事是我们铺子的不对,卖衣裳之前没有检查好。不知道大叔现下如何?伤的重不重?”覃初柳把衣裳放在桌子上,笑着与妇人说起了话。
妇人有些纳闷,看了眼武掌柜,只见他垂首站在覃初柳身后,十分恭谨地样子,她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才是真正主事的人。
“伤倒是不重,只戳了几个洞,流了些血。”妇人如实回答。
“不若这样吧”,覃初柳想了一下,对妇人道,“我们把您买衣裳的钱退给您,您再从铺子里挑一件衣裳,我们不收钱,权当是给您赔礼道歉了,如何?”
妇人点头,“这样最好。”
最后,妇人只从铺子里挑了一件价格中等偏下的衣裳走了。
“东家,这件事情您怎么看?”待人走后,武掌柜迫不及待地问覃初柳。
覃初柳也冷下脸来,必须要给张氏一个教训,否则她会变本加厉。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想了好一会儿,覃初柳才有了主意,“这件事我来处理,武掌柜顾好铺子就成,以后在卖衣裳前,最好咱们自己也检查一下。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武掌柜连连点头,保证道,“保证不会发生。若是再有人找上门来,东家尽管辞了我。”
对武掌柜笑笑,又安抚他几句,覃初柳便带着那件衣裳回了家。
她先找到安冬青和杨氏,把今天铺子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们说了,又把衣裳拿给他们看。
最后道,“这件衣裳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也想到了处置的办法,这件事情暂且不要声张,等下次来收货的时候,咱们再现场抓人。”
杨氏和安冬青对视一眼,没有多问便点了头。
覃初柳又说起自己想到的一个防止这样事情再次发生的办法,“以后,就让每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编号,把这个编号统一绣在一个不大显眼的地方,咱们收货的时候一定要看有没有这个编号。若是衣裳有什么问题,咱们直接找做衣裳的人,她也不能狡赖,你们说如何?”
安冬青拍手,“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继而拧眉,“只是,什么是编号?”
覃初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什么是编号还叫什么好!
“这件事由我来张罗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覃初柳信心满满地道。
铺子新开张,因为物美价廉,且前三天还有赠品,所以衣裳卖的很快。
十天后,武掌柜就来收第二批货了。
这一次在收货前,覃初柳特意交代元娘和梅婆子,仔细检查,连衣裳的里面也不要放过。
因为有了之前崔氏和其他人扣钱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大家明显都更加认真了,眼见已经剩下几个人没有交货了,竟然一个不合格的都没有。
覃初柳还是和杨氏对帐子,杨氏还记得覃初柳说要处置那藏针的人呢,眼见这次的货也要交完了,那个人还没抓住,饶是她再沉稳,也有些心浮气躁。
杨氏凑近覃初柳小声道,“柳柳,藏针的事情……”
“嘘”,覃初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杨氏向一边看去。
这个时候,正好是张氏在交货,她很是自信地对元娘和梅婆子道,“我的针线你们还不放心?还要检查的这般仔细?”
元娘不答话,把衣裳翻了过来,张氏的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好。
“你们这么个查法,啥时候能查完?大家伙可还等着领布料呢。”张氏提高了声音说道。
身边不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