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年纪应该也不大,声音就好像是空谷莺啼,十分悦耳动听。
覃初柳只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可是她肚子实在太疼,脑子里混浆浆一片,哪里还能想得出她是谁来。
“我就把她交给姐姐了,怎么处置全看姐姐你的了!”赵兰对来人说道:“姐姐你快回去吧,萧白只怕一会儿便会回来。”
来人搀扶起覃初柳的另外一条胳膊,“妹妹放心,我定然不会放过她!”
说完,便连拉带扶着覃初柳往前走。
覃初柳脑子虽然混沌,却也知道这个女人对她动了杀意。她现在觉得早前自己的算计太失策了,堵上位置的未来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萧白那里等贺拔瑾瑜来救她。
女人的力气很大,她能够感觉到覃初柳的挣扎,也不管覃初柳疼不疼,双手想钢钳一样死死地握着覃初柳的胳膊就往前拽,一边拽还一边恶狠狠地道:“这个时候还想挣扎,看来药给你下少了。要不是直接让你疼死太便宜你了,老娘也不会大半夜的折腾这一回。”
她如此说,覃初柳挣扎的更厉害。女人有些不耐烦,抬手照着覃初柳的脑袋就是几巴掌。
原本就有些虚弱的覃初柳承受不住她如此对待,直接昏厥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十分阴暗森冷的小黑屋里。
这里没有窗户,只一扇破旧的木门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孔洞和缝隙露些阳光进来。
肚子不痛了,但是脸上却火辣辣的疼。覃初柳伸手摸了摸脸,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昨晚那个女人打那几下就能打出来的,肯定是那女人趁她昏迷之后又动了手。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她下这么重的手。
覃初柳越想越绝对事情不好,她必须想办法尽快逃出去,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正想着,忽听外面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小心肝,昨夜你伺候的大爷很舒服,今晚大爷还来找你。”
“大爷你可要说话算话,可不能骗人家。”昨晚那女人的声音,只是比昨晚要甜腻几百倍不止,“可是啊大爷,人家白天也要接客呢,这样晚上可能就没有力气伺候大爷了……”
“你个小|骚|蹄子,想让大爷包了你就直说,还给大爷拐弯儿,你放心,大爷我这么喜欢你,定然会好好安置你。白天你就好好歇着,自然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不一会儿便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啧啧水声传来。
两个人腻歪了好一会儿,男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紧接着,便有一串轻盈的脚步声朝着小黑屋的方向走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破旧的木板门打开,天已放晴,初春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覃初柳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抬手去遮挡。
等她适应了光亮,放下手的时候,就见一个一身桃红袄裙的年轻女人站在她身前,她很漂亮,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
这些都没有吸引覃初柳的目光,她的目光只停留在女人的眼睛上。
湛蓝如清湖,干净澄澈,和她身上的风|情一点儿都不相衬,却又说不出的自然。
覃初柳心下骇然,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她们之间多年前那点儿纠葛应该不至于让她这么多年都耿耿于怀,还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到底怎么回事?问题出在哪里?
覃初柳直直地看着女人,女人也一错不错地看着覃初柳,两个人的目光明明交汇在一起,却没有任何的交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突然开口说道:“覃姑娘,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坏事做的多了,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覃姑娘你说是不是?”
“郁皎,你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不妨直说,我可不记得对你做过什么坏事!”覃初柳冷声应道。
她的面上虽然沉静,但是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郁皎,关她的竟然是郁皎!刚才还听到郁皎和男人调笑,那这里就应该是采香院。
她现在竟然在采香院里,距离贺拔瑾瑜这么近,这么近啊。
“你不记得?那我就说给你听听。”郁皎蹲下身子,与覃初柳平视,“早几年我卖身葬母,你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救我?后来,我不过是想跟着茗烟姑娘好好的活着,你为何又要让贺拔瑾瑜如此糟践我?”
前一件事是欲加之罪,根本算不得什么坏事;至于后一件
让贺拔瑾瑜糟践她?
覃初柳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才想起当年赵长松偷盗事发之后,谷良与她说过的话郁皎在采香院要接不少客。
那时候她还奇怪,以采香院的样貌,就是当采香院的花魁也不为过,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
原来这里面还有贺拔瑾瑜的干系!不过她相信贺拔瑾瑜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是那等无缘无故就处置人的人,指定是郁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贺拔瑾瑜才会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