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领悟这点,笑着:“不错!谢秀才,你签了田单,给出了一百七十亩,朕还你三百亩,再赏你九品衔,你退下吧!”
说罢打眼看时,只见着水镜中这人气运顿时又涨了一倍,不由又笑。
这老士子只得糊涂退了出去,到了殿外掐了自己一下,只疑在梦中。
“皇上,此事虽小,却是气论总章,一切气运都不是凭空而来,天地大数臣不敢妄说,但这人之消长,就在于权、财、物、田、房,一份对应一份气数,这点皇上可派员考证。”
皇帝思量片刻,又问着:“这关节却是明白了,那如何经世济民呢?”
“皇上能明白一分对应一分之理,下面就好说了,还请皇上允许臣在殿前施展幻术,以使皇上明白。”
这话一落,本已经有旨意吩咐“非说完不可说话”的宰相,终于忍耐不住,只见着吴子哲站了起来:“皇上,您是万金之躯,天下之望,岂能在殿前演法,一旦有事,如何是好?”
一听到这里,余下几个内阁大臣都一起拜下:“臣附议!”
天子沉默了,沉吟片刻,说着:“这事关于国运民命,朕岂会连这点风险都不冒,再说,难道朕的武士和供奉都是假的不成!”
说着对着王存业说着:“真人继续说来,只管演法就是。”
王存业满意点了点头,先是退后几步,离着天子有着五丈距离,几乎到了殿门口,才一挥手。
本储在真文里的影象,顿时就显出,只见一道光之后,按照电影的原理,殿上显出了一片农田,里面有着农耕的景象,里面的农夫,在水影中,都有丝丝气运显示,和刚才殿上的农夫差不多。
“皇上请看,这就是万民,臣取的,就是长清郡川口县的情景,总有二万一千户,十三万人。”
接着,情况又演化,出现了商人,以及住着大屋的地主,这些地主穿着相对朴素,时时巡查着田地,他们顶上就不一样,丝丝白气浮现。
“这是川口县地主,依田亩和佃户不同,气运也是不一样,比如说这人,却是拥有三百亩地。”水影定格,显出一人,这人是中年人,顶上白气饱满。
“至于有着功名又有不同,这是同有着三百亩的柴家。”水影一转,又见一人,只见这人不但白气饱满,而且丝丝赤气弥漫,气相大是不同。
“再上,请看官吏士绅之属。”下面转过几人,有的穿着官服,有的穿着儒服,个个气运都倍增,白里透红。
“这是县令!”最后一个人是穿着县令服的人,顶上赤气弥漫,却在堂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活灵活现。
第二百二十九章 臣愿死谏以醒之
还没有看完,皇帝就大喜:“近君子而远小人,这道理谁都懂,朕最怕误用小人,可小人和君子也太难分辨,有此望气之术,形成制度,朕就可以无忧了。”
“皇上有此心是社稷之福!”王存业听了,却并不露喜色:“臣说这气运,并不是以气查人!”
王存业目光炯炯:“以气查人,干犯天机,而且天下之大,能查几人?总不至于人人都先查气运罢了。”
“而且有一矛就有一盾,能查之,就能伪之,人主不能望气,要是以气查人,望气士就可掌握社稷命脉,以术数来颠倒是非,岂是朝廷之福?”
皇帝听了,一盆冷水落下,他起身缓缓踱着步子,默思片刻,松弛一笑,说:“卿所言极是,朕却是莽浪了。”
天子一转念,就明白王存业说的意思了,如果把国家命运寄托在术数上,那望气士就可颠倒是非翻云覆雨。
指谁是叛贼,不是叛贼也是,指谁是贤良,不是贤良也是,反正人主不会望气,自然可以糊弄。
这就使望气士反客为主了。
王存业就不紧不慢说:“望气是小术,由术入道,彰显大道才是根本,请皇上继续看。”
殿上幻术继续演化,先是一片大地,上冒出丝丝白气,而最下面密密麻麻的佃户农民,却完成一层。
再上面,却是地主商人又是一层。
再再上面,就是官宦乡绅。最顶上,就是县令。
“皇上请看,大地产出粮食,滋润万民,而万民耕作于田,与地相连,却是此塔的根基。”
天子听着。在地下来回踱步,说着:“你说的道理很清楚,大学之道。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今天一看就越发清楚了。”
有模型就是好。一下子使人看的清清楚楚。
王存业微微一笑,又继续演化,口中说着:“先帝在普德十一年下的劝减租佃的诏谕,就说的很清楚……土地兼并、差役不均、田主佃户势同水火才是王朝根本之祸端,请皇上观之!”
和许多人想的不一样,实际上土地兼并的事,在地球上宋时就已清清楚楚,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却并不是许多人认为的古代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