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沉默一阵,半晌后,白鹏飞皱着剑眉先开了口:“彩凤,你家主子那么疼你,一定会帮你寻一个配的上你的良人,要是跟了我这样的,只怕会白白糟蹋了你这么一个灵秀的美人。”
原来传言是不可信的,他喜欢的不是自己,彩凤眼里起雾了,她努力的吸着空气,极力的遏制住涌上喉咙的酸涩,语气带着哭腔:“不说了,白大哥我们快点回去吧,主子她……她还在等着我给她煎药呢,你知道的……她身子向来就赢弱……”
彩凤断断续续的哽咽着,一直努力在笑,可眼泪却如她藏不住的心事一般全部暴漏出来,最终她忍不住,哭着跑往沉香阁跑去。
茗慎斜斜倚在藤椅上,看着满园萧瑟的秋色,心事如风中落叶般翻滚,目前的形式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关心则乱,她当时就不该把怨恨表现出来,要是冷静的去筹谋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犀妃现在时不时的来找麻烦,承欢又落到了皇后的手里,她该如何去扳回这场败局呢?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传来,只见彩凤湘竹色的妃罗裙裾在眼前一闪而过,伴着细细的缀泣声钻进了屋子里呜咽起来。
茗慎纳闷的站了起来,打算进去问问,她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却听见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朗笑声:“慎贵人今天身子见好啊,都能出来透透气了,不过秋风乍起,您可得仔细冷风侵了身子。”
“鹏飞,彩凤怎么了?在谁那受委屈了?”茗慎转头问她,又将担忧的目光移到彩凤的房门上。
白鹏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尴尬的笑道:“她可能就是一时还想不开吧,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彩凤姑娘那么开朗……。”
“你欺负她了?”茗慎打断他的话,嗔视着他问道。其实她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早就觉察出彩凤对白鹏飞的心思,只是她也知道白鹏飞的心思,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撮合他俩的事情,也没动过这个念头。
“没……没有的事,臣一直把她当妹子看待,哪舍得欺负她呀。”白鹏飞面色亦略有尴尬之色,但很快被嘻哈一笑掩盖过去。
“跟我出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茗慎淡淡的说完,自径往外面走去。
“臣遵命!”白鹏飞躬身一笑,跟了出来。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茗慎也不说话,白鹏飞一路跟随,偶尔抬眼瞧瞧她的脸色,那冰雪霜冷的清艳姿容,总让他几度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枫叶林深处,茗慎突然止住脚步,幽望着一片烂漫艳丽的红枫,轻声开了口:“鹏飞,你觉得这里的枫叶美么?”
“美,美!”白鹏飞不解的望着她,附和着。
茗慎转过头来,眸中映着枫叶的火红,嫣然启齿:“寒冬一来,在红的枫叶也都会枯黄,世事无常,彩凤跟着我是没有出路了,凭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向他要一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想把彩凤许配给你,哪怕做妾也行。”
白鹏飞有点恼的别过头去,口气也严肃起来:“只怕臣要辜负贵人的美意了,彩凤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就算臣依了贵人的意思,续弦她当正妻,也不过是成全您的心思,彩凤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那你就把她当成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彩凤性格冲动,因为你犀妃不断过来找麻烦,我怕她出事你懂不懂?”茗慎本也是太过担忧,所以出口的语气也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有些东西能替代,但是有些人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就比如你断了的翡翠簪子,不是么?”白鹏飞沉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他帮茗慎镶嵌好的断簪,略微激动的口气里有几分醋意。
茗慎转过了身,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她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也许,白鹏飞是对的,她现在很乱,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对彩凤好。
白鹏飞望着她羸弱在秋风里的背影,口气缓和了下来,走过去将簪子插进她的发间,温声道:“关心则乱,臣知道贵人你担心什么,保护一个人的办法很多,并不是你把她许给我了,就是对她好,那是在害她。”
“你回去吧,这几天不要在过来了,给我时间去好好劝劝那傻丫头。”茗慎淡淡的说道,独自离去,失落的炯影渐渐淹没在烂漫艳丽的红色之中。
白鹏飞目送茗慎走远后,决定去关雎宫看看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姐姐,由于关雎宫离翊坤宫并不算太远,所以半路上便遇见了摆架回宫的犀妃娘娘。
他虽然十分反感这个女人,但她现在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君臣之礼不可废,更何况又撞了个正着,若不过去请个安,那就太不符合规矩了。
“臣给犀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白鹏飞硬着头皮过去,以为寒暄一下就算了,没想到这一搭话,成了他这辈子都赎不清的内疚和罪过。
“起来吧,白大人不必多礼,不知大人是否空闲,倘若得空,不如陪本宫去翊坤宫中小坐一回可好?”灵犀本来妒恨的脸,瞬间笑成堪比晚霞还要绚烂的嗔红。她刚刚在养心殿门口吃了闭门羹,心情正处在万分气恼难过之中,没想到竟然惊喜的偶遇了她想染指的男人,高兴的跟枯木逢春似得。
“臣还要去关雎宫看凤贵妃,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恕不能奉陪。”白鹏飞说着转身就走,他实在没有必要跟这种难缠的女人过多废话。
“慢着!”灵犀挡住了白鹏飞去路,一袭华美的宫装勾勒出窈窕的身材,艳丽如霞的妆容美的像朵妖娆的芍药花,可见她产后恢复的很不错。
“娘娘还有何吩咐?”白鹏飞拱手问道,隐忍中带着几丝不耐。
灵犀含笑轻嗔道:“白大人是不是看不起本宫啊,几次三番的请你过来翊坤宫坐坐,你都窃词推脱,记得以前慎贵人还住在翊坤宫时,你可是常常往这边跑的,怎就偏偏本宫请不动你?”
“犀妃娘娘深受皇恩,又是皇子启的生母,地位堪居妃位之首,臣怎么敢看不起您呢,只是臣确实有事在身,他日一定登门请罪,臣先行告退。”白鹏飞淡淡说完,果断的饶过她,阔步往关雎宫方向走去。
灵犀气的嘴角抽搐,指着白鹏飞的背影,厉声喝道“站住白鹏飞,本宫以犀妃的身份命令你来翊坤宫,有件事情本宫要拿你查问。”
“臣……谨遵犀妃娘娘懿旨!”白鹏飞微恼的止住脚步,回身跟她走进了翊坤宫殿内。
白鹏飞被灵犀带到了翊坤宫的寝殿,她遣散了所以的宫人,挨着他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孤男寡女共处,加上灵犀的轻浮的神态举止,到处都充斥着暧昧的氛围。
灵犀轻轻捧白玉酒壶,斟了一杯酒,漫不经心的自饮,到是一旁的白鹏飞显得有些坐不住了,他冷瞥了灵犀一眼,问道:“犀妃娘娘若是没什么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别急着走嘛?”灵犀一把按住了白鹏飞的肩膀,随即像只投怀玉燕般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将手里的酒杯递到白鹏飞紧绷的唇边,娇软酥笑:“如此良辰,为何我们不能把酒言欢,冤家,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娘娘醉了,有什么话改天在说吧!”白鹏飞将推开她,灵犀身子失重,酒杯啪的碎裂在地上,青瓷片的一角,还残留这她唇上的胭脂印。
灵犀倒在地上出了一回神,慢慢地冷笑起来了。“白鹏飞,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本宫连眼高于顶的皇上都能迷住,那里不如彩凤那个野丫头。”
见白鹏飞不回答,她轻轻拉起白鹏飞的手,不疾不徐轻柔着。“慎贵人杀了太后,她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不如你跟本宫合作,皇上那么喜欢本宫生的启儿,倘若把启儿过继给你姐姐,你们白家将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