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僧更不多言,只点了点头。他双掌合什长喧佛号,向前踏上两步。一动念间寒冰烈火二劲透体而发,身躯登时变成半红半蓝,正是冰火第六重天催运至颠峰时的异像。
面对这穿越过来以后的第一名敌人,杨昭心境却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易经玄鉴内力随心而运,乾、坤、震、离、坎、艮、巽、兑八卦形相隐隐凝聚成型,不住随身旋转。他一步踏出,脚下恰好踩上震卦方位,掌中天剑骤然刺出,霹雳电光萦绕其上,与剑身不住摩擦而爆发出轰隆巨响,有若旱天生雷声威摄人,正是易经玄鉴的一式:震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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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七日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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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骤然睁开眼睛,双眸内随之有精光一闪而逝。他沉寂半晌,终于徐徐吐出口浊气。虽然明知多留已然无益,但内心深处,竟不免仍残存着几丝惋惜和留恋。皆因他知道,对于世间任何一位武者,又或者高僧大德,修道羽士等等而言,过去自己那七日七夜所经历的玄妙境界,绝对属于可遇不可求,甚至百世难逢。有生之年,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仍能有机会,再度开启那度大门呢?
人心果然苦不足。既得陇?复望蜀耶?一念及此,杨昭禁不住微微苦笑。想起穿越前所看的那部金庸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里面老顽童周伯通曾经说过一句话:“钻研武功自有无穷乐趣,一个人生在世上,若不钻研武功,又有甚么更有趣的事好干?天下玩意儿虽多,可是玩得久了,终究没味。只有武功,才越玩越有趣。”
当时杨昭小说看到这里,只当是小说家随口乱扯,看过就算了,却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当今日自己穿越过来,并且真正领略过其中滋味以后,却发现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至少无论穿越前后,在他以往的生命中都绝对找不到任何一样记忆,其中感受之深刻,是足以和过去那七日七夜的经历相媲美。
不过凡事都讲求机缘,强求也是没用。这半年多来,杨昭也学着念了不少佛经。其中东土禅宗初祖,菩提达摩所著的《入道四行观》中有云:“众生无我,并缘业所转,苦乐齐受,皆从缘生。若得胜报荣誉等事,是我过去宿因所感,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喜风不动,冥顺于道,是故说言随缘行。”所以尽管颇觉惋惜,杨昭也没有一味沉溺,意图再度强求。
穿越到大隋天下,又机缘巧合成为了杨家子孙。再经过七日前与天剑人剑通灵的玄奇经历以后,杨昭逐渐开始相信,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不会是就为了混吃等死当米虫,而必然应当有所为而来。尽管还不知道究竟该是什么作为,但此际杨昭年方弱冠,胸膛中热血尤盛,正是意气风发,雄心勃勃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年纪。哪怕已领略到武学的真正玄妙,却决不会考虑就此全然不理世事,全心全意去追寻那看似一伸手就能抓到,却很可能根本永远只如镜中花,水中月的大道真谛。
武功,永远只能是我手中的一件工具。却决不能反过来,让自己变成了武功的奴隶。
七日七夜元灵出窍,神游物外,**机能自然进入龟息假死状态。一旦出定,复苏的身体自然而然产生奇妙变化,却是如蛇蜕壳,浑身皮肤都龟裂剥落,新生皮肤则好似婴儿般滑嫩,却又如蓝田美玉,隐现晶莹宝光。
杨昭摸摸自己皮肤,耸肩笑笑,从蒲团上站起,推门走出静室。在静室外轮班等候了七日七夜的宫娥们纷纷喜极迎上。当下自然有人分头办事,或赶紧去烧洗澡水伺候王子殿下沐浴更衣、或派人到御厨房准备饭食、或遣使飞赴东宫和太极宫,将杨昭已然出关的消息告知杨坚和杨广。虽则事多纷杂,却在萧氏指派为儿子寝宫中领班,尚寝局从七品典苑燕紫衣的指挥下,一切皆有条不紊,进行得井井有条。
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一身新衣。杨昭自觉精神焕发。只是站在铜镜面前照的时候,却又嫌这镜子模模糊糊的实在不够清楚。正琢磨着要不要努力回想一下,把制作玻璃镜的办法从脑子里挖出来(毕竟高考刚过,中学化学和物理老师教的那点子东西,还没完全忘干净),忽然听见殿外值宿太监尖声唱名,却是杨坚和皇后独孤迦罗、杨广和萧氏四人一起来了。
这爷爷奶奶老爹老娘齐齐驾到,自然非同小可。杨昭不敢怠慢,连忙快步出迎。刚从侧门转到寝宫正殿门口,就见四人正先后跨过门槛。杨昭连忙下跪迎接,膝盖还未着地,杨坚早已挥手笑道:“免了免了。好孙子,过来让爷爷瞧瞧。”拉起他仔细端详半晌,点头道:“不错,看来受的好处不少。”
杨昭恭恭敬敬道:“全赖当日皇爷爷赐予天剑所致。仰仗灵物威能才有如此小成,孙儿已感羞愧无地。”
杨坚呵呵大笑,回头向独孤迦罗道:“皇后,妳瞧这孩子可多会说话?”
独孤皇后亦笑道:“自然是皇上的媳妇教导有方了。不过这孩子却才十五吧?如此少年老成,却不是什么好事。少年人到底还是该有点少年人模样。”回头向萧氏道:“太子妃往日管教甚严,这是好事。但如今孩子既然已经出息了,却不能再照往日方法。一张一弛,方是文武之道啊。”
萧氏微微弯腰,答应道:“媳妇记下了。”杨广似是心痛妻子,开口替她辩解道:“母后,十五岁也不算少年人了。想当年,您儿子我还不是十三岁上便出任了并州总管?”
独孤皇后叹道:“当年大隋刚刚开国,基业未稳,人心未定。派你们出镇地方,乃是迫不得已之举。但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却已不必如此。”顿了顿,回头笑道:“皇上,此次昭儿立下的功劳,也不比广儿当年在并州任上的所为逊色多少。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赏赐?”
杨广皱皱眉头,出声道:“母后,身为皇家子弟,为国分忧本来就理所当然,又要什么赏赐了?”声尤未落,就觉衣袖被人一扯,只听萧氏轻嗔道:“太子。”
严父慈母,各就其职。此情此景,才是一家人应有的模样。尽管以前总听人讲什么天家无父子,愿生生世世不生于帝皇家之类的话,可是此时此刻,自幼父母双亡的杨昭。心胸中却不由得有股暖流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