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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正在烦恼之间,忽然远处车马辚辚,从北面大路方向传来。杨昭心中微动,急忙往路边树上一蹿,躲入枝叶茂密处,只露出个脑袋向外窥探。他自从暗黑首重天大成之后,五感六识比起以前加强了何止十倍。这时候虽然听见声音,其实彼此之间距离还很远。直过了整整五六分钟,大路尽头处方才现出车马的影子。得到近处就看得更加清楚,那却不是单独一辆马车,而是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一长串。

当先为首者,乃是名精壮彪悍的汉子。他跨下骑匹枣红马,鞍边挂着一双寒光闪烁的精钢短戟,武功似乎不弱。身后落了半个马身,则是另外两名同样劲装结束的壮年汉子,手边也各备兵器。紧随在后,则是两辆装饰得颇为雅致的马车。车上都插了面小旗,相距远了,旗子又被风吹得乱晃,却看不清楚究竟什么图案。马车过后,又有至少二十几名精神饱满,脚步轻捷的汉子徒步紧随在后。杨昭看了心里嘀咕,暗道:“这群人莫非是……”运功双耳,凝神细听。

那队人马本来埋头赶路。这时候看见剑门关关城在望,却不由得就兴高采烈起来。为首那名大汉挽住马疆,回头叫道:“兄弟们,都走快两步啊。前面就是剑门县,迎春阁里面的小娘儿们都还等着咱们呢。”

众人听了,无不齐声大笑。那名骑匹青花马,面容尖尖有点像狐狸的汉子,当即更接口笑道:“总镖头尽管放心,所谓英雄配美人,莫卿卿那小娘子早被总镖头给迷住啦。别说耽搁这么两三刻,哪怕隔得一年半载再去,莫卿卿却还不是乖乖坐在闺房里等着您?”

旁边那名骑黑毛马,体格五大三粗的汉子却连连摇头,嗡声嗡气道:“老胡,你这可就过时了。莫卿卿再红,终究不过是名普通妓家。上个月我倒是听说,最近剑门县里来了位卖艺不卖身的歌姬,号称以才取人。谁能被她看中了,就能成为她入幕之宾。咱们总镖头英雄无敌,才华盖世,这次自然要好好出番风头才是。”

这黑粗汉子嗓门极大,队伍中人人都听得清楚,当场又是哄堂大笑,乱七八糟地叫道:“总镖头英雄盖世,正该如此。”那总镖头摸摸下巴上的短须,似乎颇为得意。但一瞥眼间看见身后的马车,立刻又板起脸来,沉声道:“我老秦有多少斤两,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大伙儿自家里胡说八道没关系,假若让别人听去,那可要笑掉大牙啦。走走走,赶快入城才是正经。”脚下轻轻一踢,催马就走。众人嬉笑不绝,缓缓从后跟上。

杨昭灵机一触,暗叫声天无绝人之道。蹑手蹑脚跳下大树,隐伏在草丛里随便拣块小石头,对准拖拉着最前面那辆马车的牲口屈指弹出。“咻~”的破风微响之中,那匹驮马脖子上吃了一记,登时痛声长嘶着,人立起来两蹄乱舞。整个井井有序的队伍立刻大乱,杨昭就趁着这个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引开了的机会,施展轻功一个燕子回翔,贴地钻进队伍最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底。手脚再紧紧钩住木架固定好自己,屏息蔽气,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车外的骚动持续了好半晌才平息下来,蹄声响起,车马继续前行。没过多久队伍就到了关门城楼之外。守卫关城的士兵例行问了几个问题,无非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之类。杨昭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却原来这行人是大兴城里〖武安镖局〗走镖的队伍。总镖头叫做秦武安,另外两位镖师,脸长得像狐狸那个叫做胡静水,五大三粗的黑汉子则是拓拔文正。这次出来走镖,护送的倒不是什么红货,而是受了大兴城一户富贵人家的请托,护送某人去成都。至于那富贵人家姓甚名谁,秦武安却没有讲,官兵也不追问。当下按人头收讫了入城税,大手一挥,当即放行。

剑门关是天下第一雄关,规模极其宏大。镖队从进入门楼开始,足足走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方才离开关城而进入到剑门县城之中。甫入县城,南腔北调的人声便立刻从四面八方拥过来,杨昭从马车下望出去,只见青石板铺设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脚步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

武安镖局常年在关中和巴蜀之间来往奔波,对于沿途上比较重要的城镇都十分熟悉。队伍走了片刻,离开城中大道转入横街,就在一家客栈旅店前停下。镖师胡静水率先入店去和掌柜的打招呼。未几,掌柜的带上店小二笑容满面地出来迎接,却就引着众人将车马驶入大院停定。总镖头秦武安下了马,殷勤陪着笑容走到马车旁边,道:“李爷,房间都收拾好了。”

那位李爷沉声“嗯~”地答应着,马车车门大开,走下来一双做工十分考究的小牛皮靴。皮靴主人落步甚重,行走间却几乎片尘不起。杨昭心中凛然,知道这人的武功,至少不会比当日在新年大宴上见过的杨玄感、宇文化及等人为低。但对方似乎也没察觉到马车底下多了位不速之客,移步走到另外那辆马车前,彬彬有礼道:“明月大家,旅途辛苦了。请随李某下来暂且歇息如何?”

车门由内而外推开,一把悄生生的稚嫩声音道:“小姐,小心。”率先落地,却是对小巧的绣花鞋。然后又有对造型更加精致,上描金丝的绊带凉鞋,套着对柔巧纤足袅袅婷婷走下。那女子在原地站定,似乎是向姓李的行了个礼,声音极温柔悦耳,道:“有劳李公子。”

那李公子仿佛愕了愕,口中轻轻一叹,随即收拾心神,由衷道:“能为明月大家稍献微劳,是李某的福气才对。大家这边请。”引着那女子入客栈而去。

以那位总镖头秦武安为首,镖局中人也跟着一窝蜂的入了屋子。却又有两三名趟子手留下来做些照顾马匹,安排车辆停放等等杂事,忙忙碌碌大半个时辰,这才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各自也回屋散了。

杨昭又侧耳听了半晌,直到确认外面再没有人走动,方才轻手轻脚地从马车下钻出。折腾过这么许久,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月亮悄悄爬上了夜幕。借着从屋顶天窗处透露下来的一抹清辉,杨昭把四周环境看得清清楚楚,却原来是座大仓库。身边那两辆马车并列摆设,车辕上闪闪发亮,似乎是用金漆烙着个什么标记。小王爷好奇心发作,凑过去仔细打量两眼,却原来是个以猛虎为底纹的〖李〗字图案。

杨昭微觉吃惊。原来这虎纹李字图案,正是当朝唐国公李渊家的家纹。李家自称祖上是道家真人李耳,但真正发达起来,却还是三代之前的事。当时拓拔氏的北魏分裂成东西两半。西魏立国,有八位上柱国大将军。其中第一名叫做李虎,就是李渊的爷爷了。所以此后李家就用猛虎图案为标记,以示尊崇先人。

说起来,李家现任家主李渊的母亲也姓独孤氏,正是杨昭祖母独孤皇后的姐姐。杨广私下和李渊见面,还得叫一声表兄。刚才穿着小牛皮靴从马车上走下来那人,听声音年纪不会太大,但也不会比李渊的长子李建成还小,应该是李渊的堂兄弟之类人物(李虎有八个儿子),杨昭若和他见面,说不定也要叫声表叔。要是现在出去找他的话……

念头才刚出现,杨昭便苦笑着摇摇头,把它给掐灭了。将心比心,自己要正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有个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的叫花子跑出来,说我是你家亲戚,麻烦江湖救急一下。开玩笑,谁会相信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办法找件衣服来遮遮身体才叫正经。

杨昭满怀希望地把马车车门推开条小缝,探头往里面张望。车厢内部装饰倒出乎意料之外地简单,而且一片空荡荡地,什么行李都没有。杨昭不禁大为失望,但一转眼间,却又把目光转到了铺设在车厢地板的地毡上。所谓无鱼,肉也好。小王爷叹口气,随手把地毡抓起来轻轻撕成两半。一半围在腰间,另一半披在肩头。虽说还是怪模怪样不成体统,总比直接裸奔要强得多了。

顾好面子,便轮到照顾肚子。要说武功,杨昭现在不大不小也算是个二流高手,但距离可以吸风饮露,辟谷不食的境界还差得远。连日来在荒山野岭奔波,只以野果为生,嘴巴可真是名副其实,都淡出鸟来了。而且野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又不敢冒险去吃野生蘑菇,于是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除去几口清水以外他什么都没下过肚,已经饿惨了。

此刻外面却正是晚饭时分。厨房内阵阵香气直往外飘,闻得杨昭不停留口水。终于不用再裸奔的他心情大好,再加上馋虫勾引,于是也没多想什么,转身就走向仓库的正门。刚刚要伸手前去拉门之际,忽然间,那门竟率先“哑~”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但觉眼前一亮,赫然就见个穿着鹅黄色衣服,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端着盏油灯站在门口。

事出突然,两人都没想到居然会撞个正着,霎时间面面相觑,全都大吃一惊。灯光下杨昭只胡乱披了两块破布在身,头发胡子乱糟糟地,看上去简直就在额头凿了“我是坏人”四个大字。小丫鬟心里害怕,下意识就扯开喉咙大叫道:“有贼啊,快来人啊!”

尖厉叫声立刻在客店中远远传开。估计至少也达到了九十分贝以上。杨昭被她震得双耳嗡嗡直响,而且毕竟做贼心虚,当下更顾不上解释,施展轻功从那小丫鬟身边掠过,乘着夜色向外直闯。才刚跑得几丈,忽然就听有人沉声喝道:“何方小贼?”紧接着耳边破风之声大作,一抹银光从旁飞掷而至,来势急劲,直要把杨昭捅成透心凉!

………【第二十四章:再遇】………

银光来袭,气势汹汹。电光石火间杨昭不假思索,抽出〖飞翼〗短剑反手就劈。

“当~”的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夜空,那银光被劈得犹如一盘银轮,旋转着倒激上天。掷出银光的人“啊”地低声轻呼,似乎对于自己必杀一击居然无功而觉得十分意外。见猎心喜之下,他当即纵声长笑,喝道:“好小贼,再接李某一招!”腾身跃出屋外飞身接住那抹银光,原来却是杆亮银长枪。

刹那间万千银光点点,就似无数冰雹当头狂砸,杨昭只觉前后左右都被银枪气劲锁死,真是避无可避。迫不得已之下,惟有回身认真迎战。他化掌法为剑法。展开前日在栈道上新领悟的四象之无量雨。飞翼神锋化为纷纷细雨,千丝万缕地缠上银枪气劲,将那股狂烈攻势一一化解。耳边只听得“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连环不绝,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虽然兵凶战危,却又令旁观者听得赏心悦目,委实蔚为奇观。

双方连拼过百击,彼此招式已老。那银枪客抖擞精神,纵身大喝。千百枪影汇聚归一急速突刺,声威着实威猛惊人。杨昭肚子饿两天了,这时候手软脚软,哪里还有心情跟他硬拼?当下避重就轻,运起螳螂问心圈挡拨来势,随即向旁边一带,意图来个四两拨千斤。

没想到银枪以螺旋手法刺出,劲力高度凝聚集中。杨昭一拨之下拨它不动,再要变招应对就迟了。那银枪客吐气扬声,化直刺为横扫。千均大力拦腰狠扫,就像打棒球那样将杨昭整个人揪起扫出。小王爷身如腾云驾雾向后炮弹般倒飞,“轰~”地撞上客栈的围墙。区区土墙哪能承受得起这股冲击?登时“哗啦~”地塌下。大量土砖激发尘埃飞扬,把视线屏蔽得一派模糊不清。银枪客收枪屹立,面带不屑冷笑。却听身后环佩叮当,细碎脚步从楼上走下,马车内那女子柔声叫道:“李公子,出什么事了?”

银枪客正要回头答话。忽然听土砖堆里头一阵响声翻动,杨昭拨开压在身上的砖块挣扎着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挥手,叫道:“停手停手,我不是贼啦!”

“小姐!”众人都还未搞清楚什么回事,刚才那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小丫鬟已经双眼含泪,从仓库那边跑回来“蹬蹬蹬”地上楼,一头扎进那女子的怀里,带着哭腔道:“那个坏人,他、他……呜呜呜……”哭得好不伤心。那女子莫名其妙,拍着丫鬟后背轻声安慰,蹙眉道:“李公子,你看这……”

银枪客双眉一挑,喝道:“鬼鬼祟祟,衣冠不整。一看就知不是好人。我看多半是个**淫贼。秦总镖头!”

动静闹得这么大,整间客栈的人都被惊动了,镖局的几名镖头自然更不例外,早早就站到客栈大堂里,自动布成个三角阵把那女子护在身后。只是先前银枪客和杨昭激战正酣,他们插不下去手。此刻银枪客出声发令,秦武安、胡静水、拓拔文正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立即抄起兵器扑出去打落水狗。

拓拔文正身材最高大,脚步也最快,当先奔到土砖堆前,嗡声嗡气骂道:“该死的淫贼,看你这鬼样子也想**?呸!你爷爷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却也还没那胆子呢。该你先吃点苦头。”举起鬼头大刀转过刀背,向杨昭一刀疾劈。

这记斩劈倒也算势大力雄,但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假若放到沙场上去杀敌,倒是十荡十决,威猛绝伦。可要用来对付我?杨昭心中一阵奇怪,自付哪怕是刚刚穿越过来那阵子,也能轻易打败这黑大汉,更不用说现在了。他半身还躺在砖石堆中,这时候更懒得起身,右弹腿起划个小圆,以脚代手施展出螳螂问心圈。刹那间众人眼前一花,但听“哇呀呀~”的怪叫声大作。拓拔文正手脚乱舞,动客栈院子的东头直飞到西头,“啪嗒”重重摔在地下,也不知道究竟伤得多重。

秦武安和胡静水同时大吃一惊,满心以为杨昭已经被银枪客打成了无牙老虎,却原来满不是那么一回事。秦武安双手短戟倒转接合,“喀”地形成一枝双头长戟,喝道:“老胡,你左我右,上啊!”长戟运转照胸疾刺,杨昭“咦”地低呼,叫道:“轻骑突出,血战十式?”

血战十式,原本在《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是李靖教给寇仲和徐子陵的一套刀法。不过杨昭穿越以来后才知道,原来这套武功在大隋军队中流传很广,凡是小队长之类军官都会得到传授。几乎就是烂大街的货色。而且也不仅限于刀法。还有枪法、剑法、斧法、锤法、戟法等多种变体。

杨昭初初跟随大隋名将来护儿扎基础练武时,没少被来护儿用这套武功蹂躏。所以对之可谓烂熟于胸,要怎么对付根本不用多想的。飞翼短剑亮出顺劈倒撩,当即荡开双头长戟。正要接上一圈一绞逼他长戟脱手,骤然刀光闪闪,剑气森森,旁边那胡静水已然出手,剑招飘逸,大出杨昭意料之外。

小王爷急忙侧身闪避,回头细看,只看那个胡静水左刀右剑,招式倒要比自己想象中还更加犀利许多。一时间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又不想真的杀人。于是施展先天八卦步法来回游斗,要看个清楚再说。那边秦武安和胡静水两名镖头见敌人退避,更加精神大振。合力连袂再上,一沉猛一灵巧,倒也配合得丝丝入扣。三件兵器上下翻飞,构成巨大银圈将杨昭笼罩在内,看上去倒显得占尽了上风。

杨昭左闪右逼,看似险象环生,实质确实属泥鳅的——滑不溜手。三件兵器无论横砍竖劈也好,挑削斩刺也好,总是以毫发之差落空。观察了半晌,小王爷发现胡静水虽然刀法剑招都十分高明,但似乎他资所限,却不能发挥招式中的十足威力。要是他专心练剑或者使刀,那倒还好点。偏偏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偏要刀剑齐出。于是非但收不到招式配合的优势,反而处处碍手碍脚,武功更要大大打个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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