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堂是缙帝这些年一手培养起来的秘密力量,因此此番在祭天大典上,缙帝要拿秦小花开刀的事情,和堂怎会不知?
缙帝要办秦小花,又怎么可能不提前预防秦家的叛变?
所以和堂带着裁决司和禁军来了月华街。
所以秦然重新踏进了善堂的大门。
和堂想要取代善堂,这是第一步,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步。
突如其来的围剿,令善堂众人无不心惊,闻讯赶来的一帮善堂执事、司理、供奉,以及在暗中保护善堂安全的一众秦家高手,虽然皆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这是在天子脚下!
因为来的是裁决司和禁军!
秦然的手中还握着皇帝的手谕!
如若贸然抵抗,便是抗旨,便是叛国!
除此之外,秦四爷还在对方的手里面,一旦双方真刀真枪地战了起来,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秦邰!
这么大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哪怕场中站着几位秦家叔叔辈的大人物,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是战是降,只有秦小花说了才算。
但现在秦小花不在洛阳,而是随着皇帝的銮驾去了长白山,那么有资格在这一刻决定整个秦家命运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那便是如今善堂总堂的大掌柜,秦家唯一的少主,秦嫣!
但令秦然有些失望的是,即便他已经在堂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仍旧没能见到自己那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堂姐。
那个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一切的堂姐。
这让秦然原本所做出的一切布置都落了空,一直紧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刀疤男子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于是他转过头,看向柜台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幽幽一笑:“九叔,念在大家曾经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你们现在俯首认罪还来得及,陛下不会把所有人都杀光的,至于我,只想拿回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如此而已。”
秦家九爷默不做声,眼中闪烁着痛惜之情,半晌之后,这才沉声道:“然儿,你这么做,别说是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父亲?”秦然眉头一挑,突然狂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还记得我父亲?那我倒是想问问,当年我父亲死的时候,你们这群所谓的兄弟有几人前来吊唁?我走之后,你们可曾想过来寻我回去?现在你还有脸提我父亲!”
此言一出,被捆在地上的秦四爷立刻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秦然烧成一片灰烬。
见状,秦然也低下头看着秦邰,冷笑道:“对了,还有你这个老东西,听说在当上总堂掌柜之后,没少欺压我二房的人,恐怕你怎么也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吧?嗯,此番也多亏了你来报信,才让我知道秦小花已经死了,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呢。”
话未落地,善堂众人纷纷大惊失色,老祖死了?这怎么可能!
然而,还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然便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手起剑落,毫无怜悯地斩下了秦邰的头颅,任其滚落到了柜台之前,血气腾腾!
“逆子!”
秦九爷大喝一声,睚眦欲裂,当即点亮了腕间的碧色武纹,便准备冲杀出去。
秦邰当了善堂总掌柜大半年的时间,今日场中大部分都是其亲信,见得四爷身死当场,不少人都红了双眼,看向秦然的目光,满是杀意。
然而秦然对此却是视而不见,他当然希望秦家主动出手拘捕,否则的话,他又哪里有理由大开杀戒呢?
但非常可惜的是,秦然的这番打算终究还是落了空。
因为有一个人突然自内堂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秦九爷的手腕,凭剑而立,压下了善堂众人一触即发的怒火。
他是今日留守在善堂中的,为数不多的尊级强者之一。
从身份上来说,他只是秦家供奉,但事实上,他的地位却比普通的供奉要高得多,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境界,而是因为他与毕庆文一样,都是当今秦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