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祯点点头,眉头深锁,言辞恳恳的向兰馨说道:“她小产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她原在外面好好的呆着 ,却为了我愿意屈就一个小小的婢女,而我什么都不能给她,这让我如何不感动?现在她又遭逢小产,阿玛却怎么也不肯让我将她收房,我怎么对得起她?你说啊!我怎么对得起吟霜!”
对皓祯越说越激动的神态,兰馨也不由蹙起了眉,声音却依旧温和,“皓祯,阿玛一时没有想通,你莫要先急。”
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皓祯根本就没有听到兰馨的话,忽的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诉道:“吟霜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善良,为什么阿玛就是不能好好的去欣赏去了解吟霜,非要一昧的去否定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吟霜要怎么办?”
“额驸的意思是希望我去向阿玛说情,让他许了你收房?”眼帘一瞬低垂,兰馨低低的问。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吗?”紧紧抓着兰馨的手,皓祯欣喜若狂的问。“兰馨,我就知道你也是大方善良的,绝不会为难我和吟霜。”
“额驸只记得我对你曾经说过的话,却是忘了你曾经向我许诺过的话了吗?”慢慢挣脱开皓祯握着的手,兰馨慢慢站起身,语气平静。
听到兰馨的话,皓祯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茫然的问:“我曾经许诺过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定会记得的。”
“额驸既然已经不记得了,再提又有何用?罢了。”意兴阑珊的甩下一句,兰馨转身步进自己的闺房,没有一点再开口的意思。
目的还没有达到,皓祯如何肯放兰馨离开,急忙其实追了上去,拦在她身前,大喊道:“兰馨,你是我妻,可是,吟霜是我深爱的女人。她现在小产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也不能再忍受她不明不白的继续做婢女,你知道吗?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应还是不应?”
“额驸是在威胁我吗?”勾唇浅笑,兰馨淡声问道。
目光灼灼的看着兰馨,皓祯固执的不肯再多说半句,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漾起的笑容渐渐化开在脸上,兰馨双眸轻眨了下,似若秋水,嗓音温婉动人,道:“皓祯,你既知我是你妻,可曾想过你是真的将我当做你的妻子看待吗?你这般待我,为何不再当初皇阿玛指婚的时候便拒绝?你是想毁了我一生吗?不只是你的吟霜需要幸福,我也是需要的,你可明白?”
“我……”乍见兰馨忧郁的这一面,皓祯怔忡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兰馨离开自己的视线,久久不能言语。
“吟霜虽然小产,到底那孩子是额附的,只是以她的身份想要做侧室是不可能的,你若愿意便收她做个妾氏,如此,我也好替你向阿玛要人。”
似若清风的声音听在皓祯耳中却丝毫不比那天籁之音差几分,起起落落的心情只把皓祯惊喜得不知该如何形容,看向兰馨的背影充满了感激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同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公主如此善解人意,自己确实该多到她这边走动走动。
“公主,你真的要替额驸收了那丫头?”不经意听到兰馨最后一句话的崔嬷嬷紧张的问,心中直为兰馨叫屈。
对着铜镜看了看,兰馨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嬷嬷是在急什么?不过是个侍妾,而且,额驸……”
“额驸怎么了?”
轻哼一声,在崔嬷嬷不解的目光中,兰馨才一字一句的解释道:“那日,皇阿玛对我说额驸如何文武双全,如今想来皇阿玛怕也是看错了。我是什么身份?岂能让他这般委屈,这般羞辱了去!嬷嬷,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不知珍惜,就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心下一紧,崔嬷嬷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公主,额驸纵然万般不好,可真要……和离,对您的名节怎可使得?”对兰馨犹如自己的女儿看待,崔嬷嬷如何不知道她话中之意。即使再怎么不喜皓祯,可是,心疼兰馨的崔嬷嬷也是不愿她的名声有任何的损失,毕竟和离是件大事,怎么都是女子这边吃亏。
“嬷嬷不用担心,这事我自有打算,你且看着就行。”
心知劝不了兰馨改变主意,崔嬷嬷也就不再劝,只是在心中下定决心,不管是谁,都不能越了自己去欺兰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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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兰馨的说情,硕亲王果然松了口,允了皓祯收房却只能是侍妾。但是,皓祯和白吟霜只要是两人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是什么身份根本不在乎,便欢天喜地的接受了。
于是,没了白吟霜在同房里的表演,莫研寂寞了,没有消遣了啊。
只是,老天也似乎舍不得莫研寂寞,隔天就送了一份消遣给了莫研——兰馨有喜了。
太医替兰馨诊脉的那会,莫研是在场的,一听到这消息,手上的茶壶差点不稳摔地上去。别人不知道,她怎么会不清楚,兰馨和皓祯成婚到现在压根就没有圆过房,哪来的孩子!
更加诡异的是,皓祯知道后居然也没什么反应,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但那份掩埋在眸底的激动却是清晰见人。不过,莫研对此没有兴趣,宫里头出来的能是真的天真不知世事么?
果然,公主哪会那么好心帮着纳妾,小白花,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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