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除了老夫人和雁姬之外,莫过于青玥,吊起的心也终于落下,自然不管新月此刻的表情是如何的震惊和苍白。
而在青玥告诫后就和新月断绝往来的努达海身子蓦然一僵,像是被谁定住,再也无法移开视线,脚下也无法挪动半分。
“新月,恭喜啊。”早就注意到自家阿玛和哥哥的表情,珞琳对新月的不满噌噌噌的往上窜,心中自然见不得对方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祝贺的话随即而出。
已经被雁姬的话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新月呆愣愣的看着珞琳,不言不语。
“额娘,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现在内定不是太早了吗,你怎么也不帮新月说说?”终于缓过神来的骥远冲到雁姬身前,大声嚷嚷。
“你这孩子,新月她是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你嫌早,人家说不定还嫌晚呢!太后完全是一番好意,把好多王孙公子的名字都搬出来选,我们讨论了半天,家世、人品、年龄、学问、仪表……都讨论到了,这才决定了多尔。你们应该为新月高兴才对,垮着脸干什么?”
知道雁姬是和太后一起讨论的,骥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雁姬,继而愤愤的跺了下脚,转身就奔出门外去了。
“骥远!骥远……”暗暗的瞪了一眼新月,珞琳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对雁姬略一颔首,青玥拉着失魂落魄的新月回了望月小筑。不明状况的老夫人看着一个个的人相继离去,纳闷的嚷了几句也离开了。
看了看努达海那一脸心痛又对雁姬愤恨不已的表情,莫研皱了皱眉,这努达海当真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然下定决心远离新月又何必做出这幅难舍难离的苦难模样,不是存心给新月希望吗?当断不断,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受到雁姬青睐,居然还相安无事恩爱了二十年。
对努达海这种人已经无感到了至极,莫研收回视线朝察昱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意会带着她一起出了屋子。
一直看着新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雁姬挺直了脊梁,侧身面对努达海,直视那双像是利刃般的眸子,一股凉意自背脊窜起蔓延至全身,那分带着有些许怨恨的眼神似在切割她的背脊和她的心。
***
新月心伤的回了望月小筑,一个人闷头埋在屋子里以泪洗面谁也不肯见。云娃满心焦急的在门外瞧着门,却无可奈何,直到青玥出现。
“东西备好了吗?”仿佛没有看到云娃脸上的焦急,青玥冷淡的说着自己的命令。
“格格,东西早就备好了,我现在就去给您取来。”担忧的看了眼新月的房门,云娃福了福身,就去拿青玥要的东西。
不知道莽古泰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居然拐着克善来看新月,青玥只得把克善哄了回去,然后拿着云娃备好的东西不打一声招呼的闯进了新月的屋子,同时吩咐云娃几人去屋外候着。
“青玥,你走吧。”看到是青玥,新月疲惫的说了一句,复又低头开始垂泪。
“你这是做什么?是在向我暗示你的抗婚吗?”一见新月抹泪的画面,青玥的眉就皱了起来,接着将手上的东西恭恭敬敬的摆放到桌上,才出声开口。
“我不是。”下意识的反驳,新月慌忙的解释道,“青玥,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呢?我们还在守孝,太后怎么能给我指婚,让我不孝呢?”
“难为你还知道自己在守孝,很好。”对新月的不忘本,青玥夸赞道,只是脸上那抹冷意却是让新月坐立不安,不敢直视。“那么,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是在守孝吗?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么为阿玛和额娘守孝的?”
“我……”青玥的气势一强,新月便又弱了几分,仔细想了一会才理直气壮的驳了回去,“青玥,我们都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你有的孝心我都有,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他们的孝心,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我对他们的敬爱!”
“那好,你就当着他们的面从荆州之役开始说起,身为长姐,你对我和克善都教了什么,自己又做了什么,为阿玛和额娘做了什么,为端亲王府做了什么!”
说完,青玥抬手将桌上的布掀开,跃入眼帘的赫然是端亲王夫妇的牌位。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每天都对我这么热情,嗷嗷嗷,总有一天我会溺死在你们的温柔乡的,但是我好甘愿的啊
脱出实情
看到桌上摆放的牌位,新月的身体微不可查一颤,眼泪也渐渐止住了,“青玥,你怎么把阿玛和额娘的牌位拿出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说是吧?那好我说。”说着,青玥不再看新月,目光直视牌位,清冷的声音或高或低的响起,“从逃出荆州开始,一路上你都没有好好的尽过做姐姐的责任,在克善伤心的时候不是安慰他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他作为世子的重担,对我,你可有半分的关心?遇上努达海之后,你的眼中和心中再没了我和克善,只有你那伟大的将军大人。回京的路上非但没有身为一个姑娘家的矜持,和努达海毫不避讳的畅夜相谈,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共乘一骑。你忘了悲伤痛苦的不只是你一个,还有我和克善,只知道向一个尽了忠的臣子倾吐自己如何的不幸,如何的悲痛,忘了男女之别,身份之差,也忘了阿玛和额娘对你十几年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