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这……”苏小贵看着白衣女子满是冷汗的苍白面容,心里十分犹豫,他想要请白衣女子带自己去邪教的巢穴,但是眼见这名仙子姐姐现在如此难受,一时之间倒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白衣女子先看出了苏小贵的尴尬,冲他勉强微笑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带你去?”
听到白衣仙子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苏小贵一时之间高兴万分,不由连连点头。
但是白衣女子下面的话却像是一盆冷水浇在苏小贵刚刚燃起希望的心上——“我曾向人立誓不出这间小屋,恐怕……我帮不了你。”
苏小贵愕然的抬头,只见白衣女子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一双如同珠玉宝石般灵动的凤眸里写满了淡淡的忧郁,“就算我愿意违誓带你去邪教的巢穴,以我身体现在的情况……恐怕用不了多久病情又会发作。”
苏小贵听完白衣女子的话,一颗心顿时变得焦躁起来:原本还以为能靠这仙子姐姐带路寻找到邪教的总坛,偷偷潜进去救出若云她们,可现在这位姐姐却不愿意帮忙……这可如何是好?
机智如苏小贵,面对眼前的情况一时之间也变得一愁莫展。
幸好就在他快要绝望时,白衣女子却开口继续道:“不过,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我或许可以带你去邪教那里。”
听到白衣女子突然松动的口气,苏小贵不由大喜过望,双手猛一下将白衣女子柔弱无骨的柔荑抓在掌心,连声笑道:“真的吗?那我先谢谢姐姐了,姐姐要我帮什么忙?”
白衣女子的玉面飞红,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手从苏小贵热情的紧握中挣脱出来,微微转开头盯着窗外如烟似雾的红色夕阳道:“在离这座森林十余里外的沃野之东有一座‘天工山’,在天工山的山顶悬崖上据说生长着一种三十年才开一次的四叶红花,我想请你帮我去取一株下来。”
苏小贵听得奇怪,挠挠头道:“姐姐,你想要花的话,这森林里岂不有得是,何必让我跑那么远……”
“那花是能治我身上旧疾的,如果你真想救你的同伴就快点去吧,快去快回,在明天朝阳升起之前回到我这里,我就带你去蚩尤教的总坛。”白衣女子说着,恋恋不舍的收回望向窗外夕阳的目光。
苏小贵了然的点点头,似懂非懂的道:“原来是姐姐治病的药,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过去,姐姐……如果我走了后,那些邪教的妖人又来烦你怎么办?”
白衣女子听了微笑着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重新启动屋外幻阵的方法,足以令那些邪教的人不敢靠近。”
听完白衣女子的话苏小贵终于放心下来,他挺起胸膛用手掌把小胸脯拍得“啪啪”响,口里大声道:“既然如此,姐姐你就放心在这里等候吧,明天朝阳升起之前我一定替你把四叶红花找来。”
正所谓救人如救火,苏小贵此时只希望快点完成白衣女子所说的条件,早点找到蚩尤教的总坛,然后把祈若云和王欣儿等人从那些妖人的魔掌底下救出来。他顾不上别的,急急的转身朝门外跑去,边跑边扬声喊道:“姐姐我很快就会回来了,等我。”
望着苏小贵远去的背影,一直坐在圆桌前的白衣女子双眼中忽地亮起复杂难明的光芒。
……
南苗桑布吉森林以东十里,沃野之东,天工山。
放眼望去,除了眼前的天工山如同一座接连天地的翠绿色屏障外,其余的地方一览无余。令人称奇的是这里独特的地貌——一座座自上古时便遗留下来的五彩梯田仿如云海堆积,又如多层宝塔、香坛,层层叠叠的累积成一片奇异的风景。
沃野之东,便是由这方圆百里内无穷无尽的梯田以及天工山所组成的。
这里本就是南苗最富饶的土地。
南蛮苗人世世代代视沃野如圣土,凡是在这里撒下种子,必然会有丰富的回报。
天工山也因此被南蛮人视为圣山,世世代代相传守护。
传说里,天工山原本叫做“首阳山”,曾经是天界连接人间的“天梯”之一。
五千余年前南蛮苗人的祖先大魔神蚩尤在与华夏始祖黄帝争夺天下失败后,他的另一位伙伴——战神刑天曾经在这里站出来向黄帝发出挑战,为的是替蚩尤报仇。
那一战,刑天手舞干戚,运起毕生神力跳出了灭世的舞蹈——干戚之舞!
他的对手——万灵之尊黄帝,手持曾经斩杀魔神蚩尤并将其封印于地下的轩辕宝剑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两人在首阳山绝顶悬崖上大战了三日三夜。
那一战,罡风怒号,天地震颤,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由于两人的神力太过强悍,竟连本是天梯的首阳山也被削平了一半,从此失去了做为天梯资格。
大战的最终结果还是黄帝技胜一筹,挥剑将刑天的头颅斩下。
刑天本是天界战神,一身修为几乎不在蚩尤之下,即使头颅被斩依然以乳带眼,挥舞着手中的巨盾、利斧与黄帝战斗不休,直到黄帝运起神力将刑天的首级封印于首阳山的万丈深渊之下……
那一战数千年后,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首阳山也已变做今日的天工山。只是当地人在狂风暴雨的时节依然能听到从天工山下的万丈深渊底发出的巨大呼啸声,那是战神刑天延续了数千年的战神之魂,依然不甘失败,向天界发出叛逆的吼声。
……
苏小贵赶到天工山的时候天空已是夜幕低垂。
虽然苏小贵不会飞行之术,但幸好随身的灵宝里还是有诸如“神行千里”之类的东东,所以十里的路程走完,也并没有花上太多的时间。
此时此刻,深蓝色的天幕上一颗颗明亮的星子如同宝石般闪耀着,又似孩童们顽皮的眼睛在一眨一眨的低低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