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树和这么高的山,我这是到哪里来了?我发生了什么事?”一连在心里问里问了自己无数个问题,张扬这才回过神来,虽然没有什么答案,但从小就比较自立的他此时已是定下了神,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慌和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想办法去解决,就像当初在学校一板砖将包尧拍翻之后,在别的同学吓得一轰而散时,他仍然能神定气闲地将那小子架到了医院。
一定下神来,立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虽然此时此地没有一个人,但人类特有的羞耻心仍然让张扬立时一把捂住了要害部位,警觉地四周看看,连蹦带跳地跑到钻出来的那个洞前,伸手一阵掏摸,不由喜笑颜开,出事之前握在手上的那一把杀猪刀和剔骨刀居然也乖乖地躺倒在洞里。
两刀在手,立时胆气大长,三两步跑到一株阔叶林边,伸手将剔骨刀扔在地上,一手攥住一棵枝丫,另一手举起杀猪刀,哧哧数声,已是削下几十片树叶,再砍下一根草藤,一片片地穿将起来,向腰间一围,居然成了一件别致的叶裙。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叶裙高高飞舞,张扬哈哈地大笑起来,自思自己眼前这个样子一定很是性感,要是能穿着这东西在校园里逛上一圈,立即能让大多数雌性的眼珠跳出来,得意地拍拍健壮的胸肌,张扬决定要觅路下山了,总之要到有人烟的地方去,只要见着了人,就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然后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总之自己这回自己玩了一把失踪,回去之后老爹惊魂之余,也不至于再将自己怎么样了。摸摸挂在颈上的那紫色的项链,张扬暗暗得意,这一定是一个宝贝,等回家之后,让父亲将它卖掉,也许自己就会一步登天,成为富翁了。怀着美好的愿望,张扬雄纠纠,气昂昂地下山了。
哪知这一走,却是大大出乎张扬的意外,一连走了三天,似乎还是在这大山之中打转转,放眼看去,除了树还是树,山的远处仍然是山,别说是人烟,连鬼影也没有瞧见一个,手里拿着一个青果子,皱着眉头看了半晌,闭着眼,一把塞进嘴里,囫囵地吞了下去,没办法,这山中虽然不缺野昧,但却一个个贼精,不论张扬设下什么圈套,这些小兔小獐小鹿竟是没有一个上钩,狗急跳墙的张扬曾狂追一只兔子,结果累得气喘嘘嘘之余,最后仍是干瞪着眼看着兔子哪小小的洞口发呆,最后不得不咽着唾沫星子不甘心地离开,一连吃了三天青果野菌的张扬此时脸都显得有些绿了。
抬头看看天色,眼见着太阳又要从最近的一个山头跳下去了,张扬捧着打起燎泡的脚板,唉叹一口气,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不会是到了什么原始森林中吧,这要是走不出去,可就完了,搞不好就要变成野人了,打了一个寒颤,张扬忍着脚板底下钻心的疼痛,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脸变得通红的太阳在山间蹦哒了几下,终于一头栽进了山凹,转眼之间,天色就暗了下来,张扬叹了一口气,四处打量一下,得找个地方过夜了,向掌心吐了一口唾沫,看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一猫腰,小跑几步,张扬噌噌地几下就爬了上去,找了一个树杈,将周围的稍细一些的枝条扳上来,打了几个结,做成了几栏杆,张扬将自己架了上去,虽然不甚舒服,但是没办法,这深山老林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钻出一只什么猛兽来,用不了几口,就将自己啃得只剩骨头了。
月儿渐渐的升上了半空,林中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叫声,疲惫的张扬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嘴角的涎水不时流将下来,加上不时地几声傻笑,任谁也知道这小子此时再想些什么了。
裸露的胸膛上,那枚紫色的项链上的血玲珑忽地亮了起来,无数的细小孔洞中七彩光芒流溢出来,将睡梦中的张扬包裹起来,彩色毫光所到之处,身上被树枝荆棘挂出的伤痕,脚底板下的血泡,一点点的消失,光滑细嫩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紧接着,几丝毫光从其中分离出去,向着高挂在天上的月儿探了过去,天空中猛地一暗,明亮的月儿在这一瞬间似乎暗淡了少许,一丝丝流光顺着彩色的光芒自空中流入到躺在树上的张扬体内,张扬的身体忽明忽暗,颈上的紫色项圈闪现着紫色的光茫,一抹抹异色不时地顺着项圈流动。大约半个时辰过后,血玲珑终于一寸寸地收回了彩色光芒,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而这时的张扬,却仍是浑然不觉,稍稍转动一下身体,竟然打起鼾来。
而此时,张扬所栖身的这坐大树,在这大约半个时辰之内,竟然长高了数丈,原本只是合抱粗细的树身此时两个人也是抱不过来了,虽然此时没有风,但这株树的树枝却是慢慢地摇动起来,慢慢地在张扬的头顶身侧聚集起来,这株大树竟然用自己的枝丫为张扬做了一间树屋。
这株大树得天独厚,意外地让张扬选中做了栖身之所,又得血玲珑采天地之精气之功,虽说只是从中得了一点点的好处,却已是胜过了它数百年的修行,眼下这棵大树已是稍成气候了,结一间树屋为张扬挡挡露气也算是它对张扬的一点点的感激之情了。
第二章:遇贼
一轮朝阳自山头跳出,洒下一片阳光,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张扬睁开了双眼,头顶的天空显得是那样蔚蓝,几朵白云悠闲地飘动,随着微微的细风随意地变幻着形状,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张扬坐了起来,头不经意地向下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记得自己昨天爬上得不过是一棵高不过二三丈的大树,自己离地不到一丈,怎么一觉醒来,自己竟然已是离地起码有三丈高,这要是半夜里一不小心摔下去,还不将自己摔得筋断骨折,一命呜呼么?
心里一紧张,两只手不由紧紧地攀住了身旁的树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自己莫名其妙地从自家的杂物间来得这个鬼地方,现在居然一棵树一夜之间竟然长高了两三倍,看着脚下光溜溜的树杆,张扬不由有些犯起愁来,这该怎么爬下去呢?跳是绝对不敢的。
正自躇踌着不知如何是好,反复权衡之时,耳中竟然传来了几人的对话声:“老大,肥羊怎么还没到啊?别是谢老三搞错了吧?”
久已不闻人声的张扬顿时大喜,谢天谢地,总算碰到会说人话的了,霍地站了起来,向着发出人声的方向看去,及目之处,却仍是绿树如荫,哪里看得见人影?略一思索,马上明白是前面的大树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抬头看看自己所处的这棵大树,一咬牙,手脚并用,向树冠爬去,半晌,从浓密的树叶中探出头来,心中不由大喜,眼前已是再没有碍眼的大树了,四下扫视一遍,却仍是没有看见说话的人,心中不由奇怪,视线便慢慢地向远方移去。
一条蜿蜒曲折的大约有两三米宽的道路在前方的树林中时隐时现,道路两旁的树上,草从中,数十号人或伏或蹲,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的太阳手映在明晃晃的刀锋上,不时有亮光反射而出。
张扬有些奇怪,我靠,难不成是有人在这里拍电影吗?这些个演员更真是专业啊,脸上的神情如此专注,如此狰狞。不知怎地,心中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别费话,谢老三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岂会走眼?老实地趴在这等着,这头肥羊可是我们今年最大一票生意了,干完了这一票,咱们今年就可以去好好地花差花差,不用老伏在山里了!”一个声音狠狠地道。
张扬低头沉思片刻,背脊之上蓦地冒出一层冷汗,揉揉眼睛,再定睛看时,确实如此,那些人的嘴脸神情无一不看得一清二楚,连其中一个右脸上长着一颗痦子,痦子上那一根黑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天啊,张扬略略估算了一下距离,哪地方离自己所处的这棵大树最少也有三四里的直线距离,自己的眼睛怎么能看得这么远,自己的耳朵又怎么会将对方的对话听得这样清楚呢?自己莫不是变成了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了么?一想起在电视中看到过的顺风耳哪猪一样的耳朵,不由一阵恶心,连忙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还好,还是正常的。
自己这是怎么啦?张扬肯定在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有了这些变化,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超人啦!惶恐之中却又有着一层惊喜。不管怎样,看到了同类让张扬心中惊喜不已,先去找着他们再说,张扬心中暗道。几天以来第一次看到其它的人让此时的张扬心中充满了惊喜,岂料乐极生悲,脚下一滑,张扬竟然一个倒栽葱,向下跌了下去。
一声惨叫,张扬心中痛苦之极,这样的高度,自己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最怕的就是摔个半死,躺在这里动弹不得,随便来一只野兽,慢慢地啃着自己的肉,咀嚼得咯咯有声,几天几夜也还不得死哪可就完了。
两手无助地张开,绝望地想抓住一些什么,却总是徒劳无功。不对,为什么速度这么慢?张扬经过一瞬间的惊慌,猛地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做自由落地运动,身体缓慢旋转着,竟然几乎是悬浮在空中,腰腹用力一挺,头上脚下翻转过来,总算弄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竟然悬停在半空,身体之中一股气流缓缓地流动着,直达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
他奶奶的,自己真成了超人了,张扬心中一阵莫名的狂喜,脚下用力一踏,人缓缓落下地来,定定神,吸一口气,用力向上一纵,刷的一声,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上窜了出去,竟然比先前好栖身的数丈高的大树还要高上了丈余。我的妈呀!想不到这么大动静地张扬又是一声惨叫,这一次倒真是扎手扎脚地掉了下来,直到离地只有几尺距离时,才总算让自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