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子为了要让学子们考试放松,还要不出一丁点儿意外,在安顿好后,就带着人一起去考场认认路。
思央没去,但在不久之后就看到丁夫子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稍一打听就知道,原来是在考场的时候遇到赵定方了。
这一回赵定方没搀和到路秉章和如意的事情当中,也没有和丁夫子当面闹的不可开交,按道理来说,两人师徒一场,见面好歹讲究面子情。
可就如同思央所说,丁程雍的性子,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估计也就是如此,他才不去混迹官场,那里不适合他,反而是开了尼山书院,广招天下学子,在学院当中,学生们再如何,都要比官场干净,也适合他威严的风格。
赵定方当初在京城被坑的事情捅出来,真真假假的,丁程雍也知道了情况,和其他几位学生一打听就知道了他自以为最高成就的弟子,是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刚才去看考场的时候遇到赵定方,丁夫子就没给人家好脸,结果赵定方也不是个省油的的灯,他是副考官,明里暗里话带威胁,再加上丁师母觉得他这种小人不可得罪,劝着丁夫子说几句软话。
丁夫子说了后,反倒是被赵定方挖苦了两句,这不就揣着一肚子气回来了。
“你爹就是这个臭脾气,回头我好好说说他,不管怎样,现在是学生们的考试最重要。”丁师母叹气道。
思央看了一圈回来的人后,问道:“怎么没看见……梁山伯和路秉章,连马文才也不见了。”
丁师母掩唇一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你其实是想要问后面这个吧。”
“娘,你说什么呢,我可没有对他……”
“行行行,娘不说,你自己心里面有主意就成。”丁师母根本不听思央说完,拍着她的手,点着头表示自己都明白。
思央:“……”她还什么都没表示。
“刚才去考场的时候,遇到祝英台了,梁山伯和路秉章就和她叙旧去了,至于文才……哟,我还真的没注意。”
马文才的去向思央心里面有谱了。
赵定方是他义父,两人或许去维持父子情分了吧。
夜里,思央的门窗被敲响。
打开门看到来人后,让思央颇为吃惊。
“是你?”
路秉章快速的闪身进来,对思央歉意道:“这么晚了来找你,实在是有事相求。”
思央没点灯,就这样与路秉章面对面站着,门被她掩上。
“你说吧。”
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一句话,便答应了下来,路秉章心中感激不已。
黑暗中,路秉章的声音传来:“我遇到害死我爹的人了。”
思央稍有意外:“……赵定方?”
看到路秉章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握住后,思央知道这是对了,赵定方还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拉仇恨。
路秉章的父亲是武将,赵定方是文官,两人本是没有冲突,可在赵定方还不曾入京做官的时候,和管辖区内路秉章父亲产生分歧,最后的结果……路秉章父亲身死,赵定方升迁。
路秉章千里迢迢的来杭州读书,甚至那时候都顾不得如意,为的就是想要出人头地,为父亲报仇,今日他看到了赵定方,认出了仇人,纵是恨意滔天,他在当时忍耐住了。
“我怀疑他认出我来了。”双手在脸上揉搓了一把,路秉章深深叹口气:“赵定方心狠手辣,他要是怀疑了我,恐怕出手对付我。”
“不是恐怕,而是一定。”思央道:“他为官多年,性子多疑阴狠,绝对不会让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留在世上,几年前他虽降了官阶,可现在他被委任科举副考官,那就有可能会被起复。”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路秉章紧紧攥着拳头,脸上的凶狠不是作假的,他真是这么想的。
思央无奈,拍了他一下:“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还如此莽撞,你去杀了他,不说你能不能进的了他府中,你真得手了,那就是朝廷钦犯,你让如意和小宝怎么办?”
去年年底如意给路秉章生了个儿子,小名叫做小宝。
“那……。”路秉章脸上有着挫败,闭了闭眼就:“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做,他要是对我下手,现在我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