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思,我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悲伤感也涌了出来。
“古灵,我们——都死了吗?”我心情沉重的问了一句。
“白痴!”古灵一脸无奈的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拧了一下。
一阵轻微的疼痛感传来,我明白了过来。我没死,古灵也没死,我们见鬼了!
“你——真的是我曾祖母?你是人还是——?”看到那张爬满了皱纹的脸,还有那身青灰色的长袍,我胆战心惊的问了一句。
“哈哈。不要怕孩子,我真是你曾祖母。我是人,不是鬼!”她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不是早就——”
“嗯。二十年前我是死了,但那是假死。你和你父亲不是早就发现我那空的棺椁了吗?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都告诉灵儿了,当时你处于昏迷之中没有听见。”
“昏迷?我昏迷了多久了?”
“整整十天了!”曾祖母说完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十天?我居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我心里嘀咕着仔细的回忆了下昏迷前的情况,然后想起了昏迷时见到的那些场景和那个噩梦。
“对了,我在昏迷的时候做过一个奇怪的噩梦。我梦到你从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爬了出来,还梦到了张久生,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破棉袄的老人。难道这些——”想起昏迷时做的那几个怪梦,看到眼前的曾祖母,我开始觉得那些似乎并不是梦。
“呵呵,那哪儿是梦啊,那是我在给灵儿讲述过去的事情,可能被你在朦胧中听到了,然后以梦的形式呈现在了你的脑中。”曾祖母说完之后轻轻的笑了几声。
“那,我和父亲发现的那座空坟和在后院里发现的那副空的棺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这个,要从我当年师从张久生学医说起。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几乎常年药不离口。俗话说久病成医,在与病魔斗争的日子里我不仅渐渐懂了些医道而且慢慢的喜欢上了医生这个职业。于是,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拜在了当地名医张久生的门下。张家一脉祖籍云南,据说是为了躲避瘟疫迁徙而来。张家诊病是以嗅术为准,关于这嗅术的来历以及张家与嗅术的那段渊源你父亲早已经告诉过你了。那年中秋节的一天傍晚,我去给邻村老李家的儿媳妇接生,但令人恐惧的是她竟然生下了一个肉球!而这个肉球,居然是炼制莫邪珠可遇不可求的药引子——活死人!从那时起,我发现了张久生违背家族禁例偷炼莫邪珠的事情。当时张久生与我约法三章,他把嗅术传授于我,我不得将他偷炼莫邪珠的秘密泄露出去。虽然约法三章,但到最后张久生终因生性多疑对我起了杀念,几次三番设计陷害于我,还专门养了一只体型硕大的蝙蝠来监视我。这莫邪珠炼制的最后一到门槛儿是以血舐珠,即以一身充满了药力的精血饲养那活死人,直至它脱去九九八十一层外皮,最终露出真元。而那眼球般大小的真元,也就是那莫邪珠了。自从张久生以血舐珠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到最后甚至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可是,他一直以一种顽强的意志撑着,直到那个穿着一身破棉袄的老人的出现。
那天傍晚,一个穿着破烂的瘸腿老人突然出现在了张家的门前,并说张久生即将大难临头。吃惊之余,我把他带到了张久生的屋中。两个人谈话很不愉快,生性多疑的张久生自然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瘸腿老人的话。面对着一脸傲慢与不屑的张久生,那瘸腿老人只好退了出来。退出来后,那老人悄悄的叮嘱我张久生会于子夜时分大难临头暴毙屋中,并让我带着那青铜鼎中的东西去村子西边的古庙里与他相见。是夜子时,张久生果然暴毙屋中!惊悸之余我十分小心的将那青铜鼎中的东西收了然后来到了村子西边的古庙。
我本以为老人的目的是那青铜鼎中的东西,也就是那颗张久生不惜以性命炼制的莫邪珠。但到了古庙之后,老人对于莫邪珠的事情只字未提,只说让我来此是为了救我。一听他说是为了救我,我很是不解。但很快随着那只蝙蝠的出现我就明白了,原来那一直监视着我的蝙蝠在发现了它的主人死亡之后对我动了杀念,并且一路跟随我来到了古庙。在经过了一阵激烈的搏杀之后老人最终杀死了蝙蝠,而我也躲过了一劫。对于老人的身手,我很是惊讶。但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看出了我正在学习嗅术!他详细的给我讲了学习嗅术中的几个关键,然后又给我讲了这嗅术的创始人——苏仙儿的一些事情。末了,他叮嘱我要仔细保管那颗莫邪珠,非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万万不可动用!对于他的身份,我很是迷惑,但出于礼貌我一直没有发问。
天色将亮之时,他说他该走了。这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关于他身份的那个问题。很可惜,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大笑一声留下了这样几句:
秦王臆断,寿终骊山。诸葛无谋,命归魏延。滇桂之交,悬崖侧畔,长生不灭,盗道缠禅。”
说到这儿,曾祖母忽然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远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浮出了一层复杂的神色。
秦王臆断,寿终骊山。诸葛无谋,命归魏延。
滇桂之交,悬崖侧畔,长生不灭,盗道缠禅。
这几句曾在那张水印图上出现的文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又藏了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四十七章 空坟之谜
曾祖母意味深长的望着远方沉思良久,然后慢慢的舒了口气,紧接着重重的了叹了一声。
我和古灵都没有去打扰她。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呆滞的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感伤。
“待那老人走后,我匆匆回家洗漱了一下然后直奔了张久生的家里。虽然他生前曾几次设计于我,但死者为大,他与我好歹师徒一场,说什么我也得去替他料理了后事。到了张家之后,他的家人正围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我佯装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尸体之后作了个‘割腕自杀’的结论。他的家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又见他的腕上割了很多道伤口于是对于‘自杀’一说也就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