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点点头,漆黑的眸子映着医院苍冷的地面。
她转身去电梯。
医院门口,又是十几个刚搬完货物的人进来,他们满头大汗,随手擦了一下就问:“在哪给沈清献血啊!”
“后生,在这里,他们说要熊猫血,你们谁知道自己的血型……”
“去查一下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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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
纪邵军站在窗外。
不远处,纪慕兰跟许恩也早就到了。
个医生收到了许恩的重托,拿着病例在跟许恩纪邵军解释,“我们现在的技术只能在icu观察,沈女士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她的血型特殊,全国敢冒这么风险做手术的没有几个,就这几天时间了,你们要做好她脑死亡的准备。”
至于什么准备,医生的意思很明显。
纪慕兰看向许恩。
许恩苦笑,“联系不到那位院长。”
纪邵军目光平静地转向重症监护室,眸底酝酿着一场风暴。
“舅舅,”白蔹站在纪邵军身边,她穿着校服,脑后的头发挽得很是凌乱,眉眼垂着,几乎是风轻云淡地开口:“那个卢总,还在湘城吧?舅妈变成这样是因为他?”
这一句话。
让在场的几人都不由一颤。
纪邵军连忙偏头,他看着白蔹,十分紧张,“谁跟你说的?什么卢总,阿蔹这件事你一个学生不要管,好好上课就行,你舅妈现在没事。”
白蔹静静看了纪邵军一会儿,没回答,有些风轻云淡:“我去上课。”
她转身下了楼。
七点。
医院楼下。
陈局的车匆匆停下,他一接到白蔹的电话就着急赶过来。
一眼就看到靠着树的白蔹,“白小姐!”
他下车。
白蔹将书包放在脚边,她敞着蓝白色的校服,双手环胸淡淡靠着树,冷静地看着车流,微风拂过,碎发轻扬,仿佛暴雨将来的低气压海面。
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来了啊,”白蔹伸手,将手臂上落下的枯黄树叶慢条斯理地摘下,“有个要收购永福小区的卢总,你认识他吗?”
白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慵懒随性的,陈局一直觉得她脾气很好。
这是第一次,直面她的狂风暴雨。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对这样的白蔹,压力一点也不比面对盛怒状态的姜附离小!
陈局回得十分谨慎:“不认识。”
“那就好,”白蔹稍稍偏了下头,她看着陈局,唇侧带笑,眼底却是冷霜,身上的气压瘆人得很,“我要他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