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炖的牛肉极好,哥哥怎么不吃些?”邓龙问道。
“这事要是说,得怨咱家王寨主。”唐斌放下了筷子,吃饭吗,又不能光干饭,主要是为了增进彼此间的了解。
所以唐斌是打算给他们好好说说这事,喝酒闲聊吗,聊寨主最合适。
“咱家寨主原本也是个嘴上抓挠的,于美食一道颇有研究,只是不喜欢奢华,像东京三个羊头做一碗羹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另外三人也停了筷子,身份地位决定待遇,梁山寨主的八卦大家还都是想听听的。
“自打出了海,寨主就喜欢上了海鲜,皮皮虾呀,蟹啊,各种鱼啊,什么的,我也听不得详细,毕竟这辈子还没见过海。”
“寨主说这鱼中有一种,说不出名字,似乎有个外号,叫化骨龙,肉质极为鲜美,寨主吃过几次,念念不忘!”
“高丽那边的投降的那些个高丽豪右,自然是把寨主当天神供奉,这点口舌之欲自然是要满足的。只是这鱼生活在深水珊瑚丛生之处,极难捕捉,只能渔民带气囊绑石头下潜去摸,极危险,甚至为此死了好几个水性好的渔民。”
“自寨主知道这鱼会要人命,就再也不吃了,之后也不曾再对什么吃的说过特别喜欢。”
“前些时候,和寨主喝酒闲聊,要知道咱寨主酒品不算多好,喝多了也会话多,也会抱怨,就说道这事,还说这嘴一定要管住。”
“管住嘴才能办事!”
顿了顿,唐斌继续说道,“济州岛还有白翎岛那边,耕牛缺的不是一点半点,自然是不好吃牛肉的。”
唐斌从腰间拿出了酒囊,给自己倒了一杯,“要说这酒,还是咱山寨的酒好些,喝了山寨的好酒,外面的酒就喝不惯。”
唐斌起身,然后给邓龙,文仲容,乜恭一人倒了一杯。
“诸位兄弟勿怪,路上不曾给各位分这酒,是因为寨主严令行军途中不可饮酒,咱这是到了地方,结束了行军,倒是不用再禁酒。”
文仲容:“梁山美酒,自然是要尝下的。”
乜恭:“这酒闻着就香。”
邓龙哈哈一笑,“这王寨主也管得忒宽忒严了些~”
原本言笑晏晏的接风宴一静!
乜恭在反思自己有没有管住嘴,刚刚有没有吃不该吃的。
要知道人家唐斌是不是王寨主顶顶的心腹不好说,但是既然能只放他一个管事的,连个副手都没有,又是出来做这整编山东绿林的要命事,总是足见信重的。
人家自己人吐槽一下自家寨主,甚至就是笑骂两句,只要那寨主是个心怀宽广的,自然没事。
你一个新投诚的山寨大头巾,在这非议人家管得宽和严?
都特么什么虎狼之词!
今天还没开始喝酒呢!
唐斌微微摇头,回到座位,也没有入座,“这地面是青石铺的,这杯子是景德镇的瓷器,往地上一摔,声音必然极为清脆,这大概就是摔杯为号了,然后百十个刀斧手出列,把我们剁成肉酱?”
文仲容和乜恭腾地站起,手扶腰间刀柄。
邓龙终于面色变了,哪怕再怎么好勇斗狠,被人说破心事总会有些反应的。
邓龙脸色数变,解释道,“哥哥说笑了,邓龙哪里就敢捋哥哥虎须,何必连个牛肉都不敢吃,还编个理由搪塞于我。”
心中则是默算亲近人何时能到位。
“杨林兄弟是个惯常走江湖的,不过我跟他接触的少,只是朱贵兄弟跟我说,这蒙汗药味道有些发酸,要么下在自酿的酒中,因为酒本来就酸。要么就下在这久炖的肉中,肉香可以遮掩味道,所以这确实是俺小人之心了。”唐斌倒是光棍,直接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