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一时也说不出话。
两人沉默良久,郁白含收了手机。
他暗自感慨:自己只是随口一嘴,怎么会有人这么衰?
估计那张茶几功不可没。
司巍还躺在底下干嚎,看样子只能爬着去叫客房服务。
郁白含看了一眼,转身进屋按了呼叫键。
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叫客房服务?”
“嗯。”郁白含应了一声,转头看陆焕正靠在阳台门外看着他,脸上没什么温度。
这是什么表情?
郁白含还没开口,房门就被敲响。
他收起话头走过去开了门,服务生站在门口,“先生有什么需要?”
身后,一声很轻的笑忽而落下,“怎么,要救你亲爱的哥哥?”
郁白含不解地看了陆焕一眼:在说什么傻话。
他转头对服务生道,“一份牛排一瓶红酒谢谢。”
说完又问陆焕,“你要吗?”
这不得浅炫一个,庆祝一下。
陆焕,“……”
隔了好几秒,他张了张嘴,“不用。”
“那就先这么多吧。”郁白含和服务生点完宵夜,看陆焕还杵在阳台边,又提醒了一句,“快进来,把门锁死。”
不要步衰三儿的后尘。
他宵夜还没吃上。
“………”
陆焕就反手锁了阳台走进屋。服务生正要离开,他忽然开口,“等等。”
服务生停下来。陆焕瞥了眼郁白含潮红还未褪去的脸,“不要红酒,换成牛奶。”
郁白含瞬间扭头:越俎代庖,大胆!
陆焕脸色如常,“在家不是每天一杯?”
喔,也是。长身体的。
郁白含便对服务生道,“那就牛奶吧。”
…
牛排和牛奶没多久便端上来。
郁白含在料理台坐着开吃,陆焕在他对面随意地看着平板。
估摸着这个时间,司巍已经爬回去了。
郁白含正琢磨着,便隐隐听见酒店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他精神一振,叉了块牛排起身就贴在玻璃门后往外瞅。
从梯田式的错层阳台望下去,楼下的情形能看个大概。在一阵兵荒马乱中,一条沙丁鱼被抬上了支架送进救护车里。
郁白含看得津津有味,略有遗憾,“果然该来点红酒。”
陆焕靠坐在料理台那头,“你们确实是兄友弟恭。”
哥哥在楼下摔断腿;
弟弟在楼上吃牛排,还想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