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自己有眼无珠了!
也是,能拿出红薯的皇后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另一边,作为丞相的李斯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根深蒂固的“重农抑商”思想令他想驳斥辩解,可另一方面咸阳的繁荣景象又令他哑口无言。
他的道是对的吗?他的法是对的吗?
随着嬴政诏令的下达,各郡县盐铁官一一收回盐商们的经营权,一律交由供销社。
失去巨大利益的盐商们也不是没有闹,但都被嬴政强势镇压了,闹事的直接扔进大牢里。
在嬴政看来,他能给予的恩泽亦能收回,岂是这些盐商能置喙的?
何况,这么多年搜刮的民脂足够他们荣华富贵一生了。
半个月后,泗水郡下相县。
项安坐在堆满红薯的牛车上,轻快地哼着小曲。
项父同样也是笑容满面,今年比去年的收成还要高,家里的地窖都塞不下了。
正好官府在收购红薯,他就想着拿去换些钱,给家里添几身棉衣,再存点煤球,过个暖和的冬天。
经过供销社时,那热闹的景象顿时让项安挪不开眼,一个翻身跃下,边跑边喊着。
“阿父,我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嘿,这臭小子,就是闲不住,你有钱吗,就去逛。”
项父笑骂了几句,赶着牛车朝官府驶去。
项安气都不喘一下跑到了供销社门口,准备进去逛逛。
虽然他兜里没一枚钱,但这里的售货员阿姐可温柔了,不买东西也不赶人走,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这里的。
“俺要一钧!”
“我要两钧!”
“都给我让让,给我拿一石。”
面对熙熙攘攘的客人,售货员仍保持着标准微笑,柔声回答。
“抱歉,每人限购十斤,诸位见谅。”
“这也太少了吧?有钱也不卖啊?”
“妹子,多卖点给俺呗,大娘给你介绍个俊小子。”
凑过来的项安听闻此言,迷惑地挠挠头,难道不是在卖粮食吗?怎么还限购啊。
他用尽吃奶的劲挤到前面,这才发现不是粮食,而是像雪一样的东西,抬头一看,木牌上赫然写着“盐”字。
项安瞬间呆若木鸡。
这是盐?哪有这么白这么细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