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你回来了?”
京都百里外的密林中,唐云意一回来,封令月立刻从密林中冲出来,胸口上的伤扯着她的神经末梢。她不顾疼痛,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唐云意的怀中。
日光透过密集的树枝缝隙,似缕金色丝线,穿过地面。两人尽情的拥抱在一起,仿佛河流中不变的礁石,享受这劫后重生的宁静。
“哟哟……你们抱了有两柱香了?鱼都会走路了,兔子都改吃荤了……”,萧灿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吃味的道,“都长针眼了”
唐云意和封令月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累得抬不起眼,不知为何,昨夜一战之后,他感到很疲乏,想躺下去,睡上一天一夜。
“看来你们昨夜都打了一架,怎么样?”,萧灿围着他们打量了起来。封令月胸口上的伤让他微微皱眉。
唐云意咧开嘴笑起来,“迎着太阳,来一场盛大的逃亡咯”,被迫逃亡,正如九门楼楼主所说,当务之急是要把他体内的天钉给拔了。
“什么?”
九百生抱着浩天、祝九容和阿南特都走了出来,四人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逃亡?唐云意,你真的炸了天枢?”
唐云意真想给萧灿一个栗子,这厮,口无遮拦,一惊一乍。唐云意无奈的对他翻了个白眼。
封令月连忙解释,“他们抓住了云意曾经出现在天枢附近,故而断定他是幕后之人,要抓捕他归案。昨夜,我们在天枢上交手,若没有九门楼相助,我们……根本无法从鹤楼和朱翊卫手中逃出来……”
封令月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胸口疼痛涌入脑袋,一晕一眩,她险些站不稳,连忙扶住了唐云意。
她和唐云意连夜逃离京都。唐云意从阿南特手中赢回的马匹黑鹰在北陆放生之后,竟然凭借着气味和记忆找回来了。黑鹰带着他们闪电般的冲出重围,一路向西,在密林中与九百生他们相会。封令月只见到萧灿,其他人在唐云意到来时,才姗姗来迟。
等待唐云意的时间里,封令月扯下衣服,被叶瑾衣一鞭打下来,胸口处的鞭伤触目惊心,一道狰狞的痕迹如扭曲的长蛇盘亘在肌肤上,皮开肉绽处血丝隐隐。
伤口在到达密林后,迅速肿胀起来,仿佛被烈火灼烧般滚烫,一点点的触碰,一点点的移动,都好像有无数银针深深刺入,扎入她的疼痛神经,带来钻心蚀骨的剧痛。
伤口已经包扎,她却不敢有过大的幅度。好在她已经与唐云意相聚,这点伤,十天半个月就会好了。
萧灿还是带着狐疑的眼光看着他,“真不是你炸了天枢?”,放在以前,唐云意还是一个小混混,一个普通的金灵卫,萧灿还真不相信是唐云意炸了天枢。但是他成为了天鹰宗主,从地宫生还,虽然他不知道地宫是如何开启,但一定跟唐云意有关,唐云意被奠柏抓走之后,没准真的会见到奠柏的真身,与奠柏掀开激烈的生死殊斗。还有大云山,有一个声音明确的告诉他,唐云意快要被炼丹了,他死了,他们也会郁郁而终,最后唐云意还是安然无恙的归来了。种种迹象表明,唐云意炸了天枢也不是不可能,就是炸天枢的目的不明确而已。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唐云意一激动,胸口隐隐作痛。他已经连续破功多次,楼主告诉他,短期之内不能运功了。否则,他真的会暴血而亡。
“好坏参半”
唐云意拼了口气,揪住萧灿的衣领,“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现在是他们要置我于死地”
萧灿眨了眨眼,“为什么非得置你于死地?”
唐云意心虚,“我怎么知道?”,他隐约的觉得自己的身世不简单。他会不会是皇室残杀存留下来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