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他有一座的金山,上了锁,偶然打开一瞬,被别人瞥见了,便是怀璧其罪。
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敕”,也小看了陈安。
在他们无止境的研究和折磨中,陈安一点点掌握了“敕”的力量,最后一点没手软,把那些人屠了个遍。
放火烧干净所有的罪孽之后,就消失在了现场。
梁再冰光是听着都觉得心惊,他看看刚搜出来的火灾新闻,又抬头看看陈安,喉咙一时有些打结,“真是你干的?”
陈安还是那副没有斗志的萎靡样,还混着点醉酒的茫然,叼着个串歪头看他,“对啊。”
梁再冰沉默了很久。
“……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妈给我介绍了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
梁再冰脑子里浮现了“一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解决我的精神内耗”云云的文章标题,一时想不明白到底谁才是比较悲催的那个。
“等等你不是计算机方面的工作吗,事也不少吧?”
“同事人都很好,抢着帮我忙,所以每天都挺轻松的。”陈安说着还撩开了刘海给梁再冰展示了他浓密的发际线。
梁再冰已经在为同事们逝去的头发默哀了。
你的良心在辱骂你啊喂!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自愿”的!
如果因为怕被砍死而做的事算自愿的话,那他无话可说。
“哦对了他们还给我蛮多好吃的。”陈安浑然不觉自己对他们的严酷迫害,自顾自傻呵呵地笑着,好像还在回忆那段难得的惬意时光。
梁再冰闭上麦,默默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阿门,现在你们解脱了。
某个明亮宽敞的办公室,一个优雅贵气的年轻男人正翻阅着助手刚送来的文件,透过洁净透亮的落地窗,依稀可以看到“陵城市”“医院”“目标被击杀”的字样。
年轻人用指节叩了叩桌面,戴着金色边眼镜的秘书推门进来,“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
男人手按住文件,“和以前一样,粉碎。”
“是。”
几个人醉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十一这小身板怎么把他们搬到宾馆的。
第二天中午起来,其他几个人倒是神清气爽,就梁再冰头痛的要死,一个人在那里抱着头哎哟哎哟个没完。
十一端了碗醒酒汤过来,指指还在呼呼大睡的蛾子,“师父往你杯子里倒了白酒。”
“我艹,我说怎么昨天醉那么快!”梁再冰直接从床上弹射起来要给这个心胸狭隘为老不尊的家伙来一个贴心的起床服务,下一秒就哀嚎着倒了回去,“十一我的头好痛啊呜呜呜。”
十一一脸冷漠,“喝汤。”
你几岁了,未必还要我哄你哦。